金明朗微微頷首後走向了門扉處,待一隻腳跨過了門坎時,他終於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過頭看著季琉璃。“啊,對了,璃兒,有空就讓卿帶你來金府玩兒玩兒,保證讓你流連忘返,哈哈哈哈。”說完話,金明朗也不等季琉璃回應,另一隻腳也跨出了門坎,信步離開。
臥房中只剩耶律卿、季琉璃二人,氣氛一時變得沉寂下來。
季琉璃回想起一年多來與甄穆蘭相處的點點滴滴及昨日的交談就忍不住再次落淚。
盡管昨日與她交談的甄穆蘭最終也沒有幫她在該繼續隱瞞耶律卿還是向耶律卿坦白的這件事兒上做出選擇,也盡管甄穆蘭的失蹤與她並沒有關系,但事情的起因便是她派人去喚甄穆蘭來。
若是她不派人去喚甄穆蘭,甄穆蘭也就不會失蹤了。
季琉璃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認為自己才是導致甄穆蘭失蹤的罪魁禍首。
……
天色漸暗
耶律卿的臥房之內,剛用過晚食的耶律卿坐在貴妃椅上,身披寬大狐貍毛披風的他懶散地靠在貴妃椅的椅背上單手翻閱書籍。
身材嬌小且未穿披風的季琉璃縮成一坨窩在耶律卿的懷中,交叉在胸前的雙手抓住了身後的耶律卿,哦不,是抓住了她身後的耶律卿垂在身側的寬大披風邊角往她自己的身前拉扯。
她把自己也一同包裹在了耶律卿柔軟厚實的披風之下,後背也緊緊地貼在耶律卿的胸膛之上,汲取著來自於耶律卿胸膛的溫暖,露出一抹心滿意足的笑容。
而背對著耶律卿的季琉璃沒有注意到耶律卿那同樣勾起的唇角,也沒有注意到耶律卿眼底洋溢著的幸福光芒,更沒有注意到耶律卿撫上了她腹部的修長五指。
耶律卿在心中暗暗地嘆了一口氣,今天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勸季琉璃不再因為甄穆蘭失蹤這事兒而悶悶不樂。
璃兒現在懷著身孕,本就正是多愁善感之際,一丁點兒小事情就會影響到她的情緒,卻沒想到這幾所經歷的事情都是足夠讓她輕易動了胎氣的大事。
他希望小璃兒能夠毫發無損,他希望他與她的孩子能夠安全落地,他希望能一輩子呵護著小璃兒與他們倆的孩子,他真的很慶幸小璃兒與她腹中的孩子並沒有因為這幾日的波折而受到傷害。
屋內,耶律卿、季琉璃二人相互依偎取暖,屋外則是另外一番景象。
寒冷的冬夜,潔白的雪花輕盈的自天空飄下,落在已被厚厚一層白雪所掩蓋的地面上。
久違的一場冬雪,本該是所有人一起觀賞、嬉笑之時,但雷霆院中卻充滿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肅殺之氣,可讓人奇怪的是在這股肅殺之氣當中也夾雜著不少的歡聲笑語。
若是此時有人置身於雷霆院中四處張望,便會發現幾乎每一棵大樹下都三兩成群的男子促膝暢談著,而眾人手中皆是拎著一壇上等女兒紅,眾人的跟前,也均放著一隻完整的油漬老母雞。
瞭解真相的人都知道這十幾名男子是今日青釉前往老巢調集過來保護季琉璃的殺手,不知道的人肯定還以為這十幾名長相俊俏的男子是在賞雪觀月、對酒當歌呢。
忽然,那十幾名男子當中一名身穿水紅色長袍的男子放下手中的那壇女兒紅,站起身看向了雷霆院一側的陰暗角落,周身殺氣盡數釋放。“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