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是醒了,我是壓根沒睡著。”耶律卿打從一開始躺在床榻上至今都沒有入睡。“你翻身的動靜兒太大了。”
說季琉璃翻身動靜兒大是假,他是擔憂季琉璃會在半夜獨自前往樹林去見那‘主公’才抗拒著睡意的侵襲不敢閉眼。
信以為真的季琉璃對打擾了耶律卿的睡眠深表歉意,她不是故意要影響他睡覺的。“對不起,卿哥哥,是我吵著你了。”
“不要緊。”耶律卿起身下了地,不待季琉璃拒絕他的陪同便伸手取下掛在一旁屏風上的外袍穿上,穿戴好後的他用火摺子點燃了火燭,為季琉璃照亮漆黑的營帳。“快起身吧,我陪你去一探究竟。”
“可你的傷……”季琉璃撐起身子坐在了床邊,他的身子不能做大動作,傷口容易裂開,萬一又遇到野狼怎麼辦?她不想讓受傷的耶律卿為她以身犯險。
“我沒你想象的弱不禁風。”耶律卿見季琉璃仍舊猶豫不決與膽怯,幹脆地取下屏風上季琉璃的衣物扔到了季琉璃的臉上,“別婆婆媽媽了,膽小鬼,有你的卿哥哥護著你呢。”
“誰膽小了!”季琉璃利落地穿上衣服站起了身,套上鞋子就小跑著沖向門簾,她才不膽小!她走前面!
……
後方樹林中。
“卿哥哥。”季琉璃壓低音量喚著耶律卿,雙手緊抓耶律卿的腰帶躲在他的身後,不時地左顧右盼,提防有什麼東西跳出來,尤其是野狼。“走慢點,我跟不上你了。”
“……”耶律卿嘴角一陣抽搐,季琉璃自出了軍營就抓住他的腰帶不放,一路上疑神疑鬼地東張西望,也不知道先前是誰搶在他前面走的。“膽小鬼。”
嘴上雖是這樣說,但耶律卿長腿邁出步伐的動作慢了不少。
“卿哥哥,前面不遠處就是今日那二人埋玉佩的地方。”季琉璃騰出一隻手指向右前方的一棵樹下。“也不知道那二人與‘主公’見過面沒有。”
“見沒見過我不知道。”耶律卿右手背到身後扯下季琉璃抓緊他腰帶的手,單手摟著季琉璃的腰際縱身越上在他們身邊的一棵大樹上,讓季琉璃坐在樹梢上等他。“你在樹上等我,別亂動,掉下來我可不管。”
話落,耶律卿飛身到了另一棵樹的枝頭,接連又跳過幾棵樹,耶律卿在季琉璃所說的那棵樹的上方停住。
“!!!”耶律卿皺起眉頭看著地面上勉強看得出是什麼東西的淩亂四肢,剛好是兩個人的手腳,只是未見他們的頭顱。
耶律卿暗想幸好沒把季琉璃帶過來,不然準得把季琉璃嚇得昏過去。
再看了看四周的情況,並無所獲的耶律卿在幾個飛身之後回到了季琉璃的身旁,卻發現季琉璃的眼神在眺望著軍營的方向。
“璃兒,怎麼了?”耶律卿順著季琉璃的視線望去,什麼都沒看到。
“迷煙的味道。”季琉璃直接單手挽住耶律卿的脖頸掛在他身上,顧不上問他在那邊勘察的結果與他身上的傷口,催促著他趕緊回營。“快帶我回營,迷煙剛剛散出,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力挽狂瀾。”
這股迷煙的味道相當刺鼻,大劑量的迷煙能致人死亡,若不及時回去,她怕軍營裡的眾人會遇上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