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躲!”季琉璃怎麼可能會承認自己的膽小一事?她可不能讓即將與自己歃血為盟拜把子的耶律卿知道她是個膽小鬼。“我才沒躲……”
“噗。”耶律卿失笑地搖搖頭,不再與季琉璃計較躲或者不躲這件事兒,鄭重且嚴肅地看著季琉璃。“你到底是拜,還是不拜?”
“拜!”季琉璃伸長她的小細腿兒邁出堅定的第一步,緊接著邁出堅定的第二部,季琉璃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猶豫。“拜啊!”
如同勇士戰場獻身般地豪壯,季琉璃將自己的手遞到了耶律卿面前,視死如歸地閉上了雙眼。
耶律卿翻身下地,在一邊兒的小桌子上倒了一杯清水,端著杯子走到了季琉璃面前擱下。“那我動手了。”
感覺到耶律卿拿著什麼東西走近的季琉璃在被耶律卿俯身垂下的發尾掃到她右手的食指時痛撥出聲。“啊!痛死我了。”
“……”耶律卿嘴角抽搐了幾下,他連匕首都沒掏出來,更別提割傷小不點兒的現下縮回懷中的雙手了,他頭一回這麼佩服一個人……的膽小。“你嚷什麼?本王都還未開始。”
扭捏地睜開了一隻眼睛看了看自己方才被什麼東西觸碰到的手指,季琉璃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緊張地閉起了眼睛,再次將右手伸到耶律卿眼前。“你繼續。”
為了防止季琉璃再改變主意退縮,耶律卿用左手牢牢抓住了季琉璃的右手移到了那杯清水的正上方,空閑著的那隻手拔出了藏在黑色短布靴中的匕首。
“哐當。”清脆的一聲,回蕩在這小小的營帳之內。
“……”彷彿見鬼似的耶律卿愕然地看著地面上掉落的匕首刀面,他的手上,拿著的不正是用來固定刀面的匕首握柄嗎?
好奇發生何事的季琉璃想睜開雙眼去看,但又怕這是耶律卿讓她分散注意力的詭計,遂只能先問問耶律卿再考慮要不要睜開眼睛。“怎麼了?”
欲哭無淚的耶律卿還是將事實告知了未睜開眼睛的季琉璃,歃血為盟時匕首斷了,這可不是件吉利的事情。“匕首……斷了……”
“斷了?”想要眼見為實的季琉璃睜開眼睛看著耶律卿腳邊那個閃閃發亮的匕首身子,咒罵起來,這破匕首的質量也太差了吧?真是浪費她的心驚膽戰了和加快的呼吸了。“什麼破匕首,這緊要關頭竟然斷了。”
……
這哪兒是破匕首?這可是東臨國中數一數二的珍寶了,不僅削鐵如泥,也能輕易地劈開堅硬無比的石頭。
但怎麼就算了呢?不應該啊……難道是鑄造這匕首的玄鐵石太差了?
不不不,絕對不是,這玄鐵石是他花重金從異域商人那裡求來的東西,而且許多工匠在見過這玄鐵石之後都是贊嘆不已,卻無人敢接下替耶律卿鑄造匕首的這份肥差。
他們不是懼怕耶律卿而不敢接下,而是怕自己的手藝不精會毀了這塊獨一無二的玄鐵石。
最後,在耶律卿找了近百位鐵匠,幾乎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名衣衫襤褸的老頭兒跑到了卿王府門前接下了這筆鑄造活。
這匕首自鑄造好跟著耶律卿也有五六年了,從來都是最堅硬地武器,怎麼如今……
任憑耶律卿絞盡腦汁,也無法想出這匕首究竟是因何斷裂,無奈之下將原因歸咎於匕首使用的次數過多,超過了能夠使用的界限和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