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跟我說說,他好在哪兒啊?”季琉璃來了精神,她很好奇耶律卿的為人是怎樣的。
這兩日在軍營中,她有時也會聽傷兵們在旁誇耶律卿是多好、多聰明、多讓人敬佩,讓她有了想了解耶律卿的興趣。
現下得了空,又可以聽李奎講講耶律卿的事跡,季琉璃當然不可能放過這個得之不易的機會。
“行,我給你講講。”他就知道季琉璃不會對將軍無感,李奎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三年之前。“三年前…”
東臨十年六月二十三,年紀輕輕的耶律卿騎著馬匹走在軍隊的正前方,領著五萬精兵來到了邊境。
初時,軍中五萬中都瞧不起,對耶律卿嗤之以鼻、蔑視小瞧。
他們不懂耶律卿為何放著逍遙自在的日子不過,主動向東臨國君攬下了在邊境抗敵的艱苦差事。
他們認為,將五萬人的性命和國家的存亡交給耶律卿來負責是一場兒戲。
一個剛滿二十的弱冠少年,從小嬌生慣養,懂什麼是戰爭嗎?恐怕他連殺只雞都費力吧?
面對聲聲質疑,面對眾人不贊同、不信任的眼神,耶律卿用自己的行動與智慧征服了五萬士兵。
“第一次戰時,沒有人願意聽從將軍的指揮,張虎副將軍與我,更是沒有理會過將軍。”李奎的眼神裡充滿自責,那一次,要不是自己的原因,也不會讓幾千個弟兄白白犧牲了。“結果,咱們落入了敵人的圈套。”
在他們一個個抱著必死決心之時,將軍單槍匹馬殺入敵軍,取了敵軍最高將領的首級。
那一場,他們戰勝了,可他們心存歉疚。
他們,未曾想過,他們一直看不上眼的年輕將領會這麼有膽量,為了救他們這群魯莽的將士,置身死於度外,獨闖敵營。
“將士們礙於臉面與尊嚴,雖然心裡已對將軍臣服,但表面上,誰也不想當孬種去祈求將軍的原諒,他們想憑自己的實力,告訴將軍,他們不是懦夫。”李奎看了一眼昏迷當中的耶律卿,臉上是滿滿的自豪。“於是,第二場戰爭…”
急於知曉戰況的季琉璃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催促著李奎繼續往下說。“第二場戰爭如何?你快說呀,別吊我胃口。”
“第二場戰爭,最後,還是將軍替我們收拾了殘局。”雙手握拳,李奎的激動之情顯露於表。“可惜,戰敗。”
季琉璃嚥了嚥唾沫,這都戰敗了,怎麼還這樣高興?“你的樣子…好像很高興戰敗似的。”
“我不是高興戰敗。”李奎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他是東臨國的副將軍,怎可能高興戰敗?“這一次的戰爭,振奮人心,雖敗猶榮!”
沒錯,這場戰爭,他們是戰敗了。
不過,他們,東臨軍營的任何人,都忘不了這場彌足珍貴、鼓舞士氣的血性一戰。
這一場戰爭,讓他們覺得,戰爭,不再是戰爭,官階的高低,也不再重要。
他們,互相幫襯,他們,情同手足,他們,甘願在戰場上為離自己最近的東臨同胞兩肋插刀。
他們,更願意,替耶律卿去死,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哪怕粉身碎骨。
只要,能護住耶律卿的周全,只要,能保住耶律卿的性命,他們,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