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你說,一個毛頭小兒,醫術高超老朽就不說什麼了,還自主研究了速愈藥湯…”李軍醫撇撇嘴,喋喋不休地抱怨著季琉璃的天賦。“什麼小屁孩兒啊,天賦低一點兒會死啊,這麼打擊人…”
……
跟著甄穆蘭來到營帳的季琉璃在營帳裡東瞧西望,這營帳比耶律卿的營帳小了很多。
營帳的最裡側擺放了兩張木床,其中一張是嶄新的木床,應該是屬於她季琉璃的。
“季大夫,這是您的床榻。”甄穆蘭笑嘻嘻地挽住了季琉璃的胳膊,親暱地拉著季琉璃往床榻走。
“你不怕我了?”季琉璃想起了甄穆蘭白天跟自己說話的時候是如履薄冰,眼神都不敢與她對視,現下這幅悠然自得的樣子,彷彿是把她當做了多年的閨中好友。
“我不是怕你,是不知道怎麼與男人打交道。”甄穆蘭尷尬地抓了抓後腦勺,在原地高興地轉著圈。“現在你跟我一樣是女子,我自然是不怕。”
季琉璃坐在了床榻上,倒向後方,拉過被子蓋在了身上,被子上有一股淡淡的紫檀薰香味兒,很熟悉,是昨晚陪伴著自己一晚上的香味兒。“這被褥是耶律卿的?”
“是將軍吩咐李奎抱過來的。”“李奎傳將軍的話,說季大夫初到軍營,軍中的被褥全部被將士們蓋過,有一股臭男人的味道,他的被子很幹淨,沒有味道。”
“噗嗤。”季琉璃在被窩中捧腹大笑。“他這是不把自己當男人?哈哈哈哈哈…哎喲,笑死我了。”
這一刻,季琉璃的女孩子脾性展露無遺,活潑可愛的樣子甚是討人歡喜。
“噓,噓,季大夫,小聲點兒。”甄穆蘭緊張兮兮地看向帳外,生怕有人聽到季琉璃的話掀開門簾走進來。“別讓外面的人聽見了。”
季琉璃收斂了一下笑聲,臉上的笑容不改,依舊明豔。“誰會聽見?帳外無人,難不成耶律卿會站在帳外偷聽?”
實際上,耶律卿正如季琉璃所言,正站在帳外。
剛來到季琉璃帳外的耶律卿碰巧聽見了季琉璃的那句‘他這是不把自己當男人?’,無奈失笑。“也只有你小不點兒敢在背後這樣嘲笑本王。”
他來營帳是想看看季琉璃對這營帳滿不滿意,不滿意的話就隨他去將軍帳,看來,小不點兒很滿意這個安排。
耶律卿搖搖頭,心情愉悅地離開了帳外,回他自己的營帳去了。
不知耶律卿來過帳外,季琉璃、甄穆蘭躺在床上暢聊閑話。
“你為何會女扮男裝進入軍營?”季琉璃翻過身趴在床榻上,雙手撐著下巴,看著一米之外的另一張床榻上的甄穆蘭。
“是師父文伯讓我這麼做的。”甄穆蘭學著季琉璃的姿勢翻過了身,講述著自己的身世。“七歲那年,爹孃被攻佔城池的敵國軍人殺死,我一個人躲在城郊破廟裡三天兩夜,直到敵軍被將軍帶來的兵馬驅逐出城,恰巧出城採藥的文伯在避雨的時候發現了在佛像後面昏迷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