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扮男裝的甄穆蘭,季琉璃的心中湧上一種親切感,甄穆蘭長得很清秀,清秀得過於空靈、透明,再加上平常又喜歡一個人待在角落裡,誰能發現她的存在?
腦袋中的思想未影響到季琉璃手上研磨的動作,把研磨完的藥粉放在牛皮紙上,包好後甩給杵在自己面前跟個大柱子似的李奎。“熱水沖服,一日一次,一次一包,這是今天的量。”
“是。”李奎戰戰兢兢地捧著手上的藥包轉身躡手躡腳地出了營帳前往夥房討要熱水,生怕不小心一個哆嗦會把藥包掉下去。
拿過桌案上唯一的一條長繃帶,季琉璃向仍站在原地的耶律卿走去,用繃帶壓在耶律卿按著傷口上的繃帶的大手上。“張開雙臂。”
耶律卿的雙臂在體側張開,看到季琉璃比先前趴在自己身上時還要貼近,耶律卿的古銅色的臉頰上浮上了些許殷虹,幸而有營帳之內火光的存在,無人察覺到耶律卿的羞澀。
頭一回,心跳加速,臉頰火熱,耶律卿只當是營帳內的溫度太高,自己受了影響。
雙手繞過耶律卿為其纏繞繃帶,季琉璃感覺酸澀的眼睛開始發黑。用力晃了晃腦袋,季琉璃想要甩開這種不適感,怎知腦袋越晃越暈,眼前發黑的狀況沒有任何改善。
拼著最後一絲力氣,季琉璃手中繃帶的末端被她塞進了耶律卿身上的繃帶內側,然後……季琉璃失去了意識,順著耶律卿的軀體往下滑落。
眼疾手快地接住向地面摔去的季琉璃,耶律卿輕而易舉地將季琉璃打橫抱起。“喂,小不點兒?小不點兒?”
“將,將軍。”收好小冊子的甄穆蘭鼓起勇氣,主動跟耶律卿說了季琉璃的情況。“季,季大夫大約已有十八個時辰未進食為休息了,應該是累壞了,睡一覺即可。”
“本王知道了。”環顧四周,耶律卿發現營帳內無空著的床榻,又想起這小不點兒在營中無居住的地方,便大步跨出營帳。
“將軍,您帶著季大夫去哪兒啊?”剛回到傷兵營帳前的李奎眼看著耶律卿抱著季琉璃走遠,奈何手上端著一碗濃黑的湯藥,他根本追不上耶律卿的步伐。“哎,將軍,將軍,先喝解藥啊!”
喚不住耶律卿的李奎只得跟在他的身後慢悠悠地走著。
不一會兒,耶律卿在整個軍營中最大的營帳前停下腳步,用小腿踢開門簾,走了進去。
後腳跟上的李奎見耶律卿竟抱著季琉璃進了將軍帳,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將軍為何帶季大夫進入他的營帳?將軍明明是杜絕任何人進入他的營帳的。
莫非,將軍看上了季大夫?不對不對,季大夫是男的。
不對不對,哎呀,錯了錯了,將軍好男色且有東臨國第一富商之子金明朗這個男寵,將軍不會是移情別戀看上季大夫了吧?
不行啊,將軍,季大夫還是個孩子啊……
李奎的表情瞬息千變萬化,連耶律卿走出營帳,取走了他手中的藥碗喝下了解藥也不知。
“哎喲。”腦袋上忽然的疼痛拉回了李奎的思緒,回過神來的李奎手中被塞進了一個空碗,待看清眼前的男人後,李奎的臉整個都扭曲了。“將軍啊,您都有金少爺了,不能再糟蹋季大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