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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楚嵐懇求秦佑,讓他跟女兒單獨談一談。此刻他就站在陽臺,隔著一層玻璃門他無法聽清他們在說什麼,只能看見岑然那雙紅得像兔子一樣的眼睛,令他心疼得發緊,只恨不得立刻將她捧在懷裡狠狠地憐惜疼愛。
“嗡——”
秦佑的手機傳來震動。他接起電話,對方如實給他彙報了調查的情況——
“岑文華當年未婚先孕,但是沒有結婚。她肚子裡的孩子我去查了,是杜楚嵐的沒錯,當時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有化驗報告,是她為了讓杜楚嵐娶她而特意去做的鑒定。”
說完,那份鑒定的掃描件就發到了秦佑的手機郵箱裡。
秦佑看著那份掃描檔案,俊眉逐漸擰緊。
杜楚嵐是岑然的親生父親。
聚樂公司的總裁杜楚嵐,竟然是岑然的親生父親!
秦佑薄唇緊抿,一旁的秘書看著他這陰沉的表情,連大氣都不敢出。
後來這場會見不了了之,秦佑帶著岑然回了公寓,他沒有給杜楚嵐承諾什麼,卻也沒有提讓步——準確說來自從岑然進了房間以後,他們就沒有再談過一句有關公司的事,彷彿兩個人都忘記了他們今天是來做什麼一樣。
回去的車上,岑然始終低著頭。秦佑握住她的手,“他跟你說什麼?”
“他問我,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岑然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十八年未見的父親,竟在這樣的場景下出現。她不知老天究竟跟她們母女倆開了什麼玩笑——十八年了,她幾乎都快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有爸爸。
秦佑心疼地攬過她的肩膀,將她緊緊抱在懷裡,“沒事了。”
“他說他當年離開我和媽媽是有苦衷的……他跟我說了很多,說他其實一直在默默關心著我和媽媽……可是這十八年來,他從來都沒有看過我一次,哪怕一次……”
她縮在他懷裡,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
“哭出來……就好了。”
這是他第三次見到她哭。第一次是在會所裡,她差一點被人欺負,而第二次是昨晚她做噩夢的時候。
他發誓,這一次,一定是最後一次。
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惹她掉一滴眼淚。
他讓她盡情地宣洩,把這十八年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會讓她再受一丁點的委屈,只會加倍疼她寵她。
回到公寓,岑然拿起手機,果然看到了岑文華的來電。
她不驚訝。
岑然接起電話,就聽見對面岑文華的聲音傳來:“然然,你今天見了……”
“……嗯。”
在說出這個字的時候,岑然的情緒已經漸漸開始平靜。她已經不再是小孩子,會任著情緒泛濫。
岑文華嘆息了一聲。
“對不起,然然。”
“媽,不是你的錯。”
“你跟他……”
岑然知道,媽媽口中的“他”,是秦佑。今天杜楚嵐已經親眼看到了他們在一起,她知道今天晚上之前一定岑文華一定會打這個電話。
“……你跟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說早不算早,說晚……不算晚。”岑然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岑文華這個問題,因為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甚至於現在——她究竟算是和他在一起麼?
她仍然不知道。
那邊岑文華繼續在問:“然然,你們……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
說完像是怕岑然沒有理解,她又更加直白地問了一句:“我是說,你們上床了沒有?”
岑然的臉霎時通紅,“我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