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沒到表演時間,大家都在後臺忙碌。雖然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但還是有人和她打了招呼。
道具堆得不亂但是繁雜,傅雪想跨過去,直直被絆了一腳。
慌亂之下她想找個支撐點,一雙有力的手伸過來,用力抓住她的手,像小雞崽兒一樣把她提了起來。
賀冼涼皺著眉,“小心一點。”
傅雪:“......”
她堪堪穩住,頗有點後怕。一站穩就想道謝,再看到他緊攥著的眉,傅雪腹誹怎麼偏偏就是這個人。
賀冼涼近日來都沒機會見到她,此刻看她不自覺撅起的嘴,心中堵著的那個點不攻自破。
“你....鬆手呀。”傅雪提醒他,抓這麼緊,太痛了。
賀冼涼愣怔片刻,悄然放了手。
看著傅雪輕輕揉著自己的手腕的樣子,他才感覺自己彷彿活了過來。
他什麼都不曾放在心上過,但他最不願,也最不想要的,是她的疏離。
那天她掉頭就走的背影之後,是他埋藏已久的情愫。
智商超群,賀冼涼也從沒在別人那裡吃過虧,頭一回便在傅雪這裡栽了坑。
夜裡的夢反反複複,追崇自己的心,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對不起。”賀冼涼驀地開口,嗓音還有點喑啞。
傅雪以為他在說弄疼她的那件事,“沒事。”
她甩了甩胳膊,不明白怎麼抓了手,胳膊卻這麼痛呢。
“我是說那天的事情,對不起。”他看向她,傅雪聽到這個,頓了一瞬,抬起頭,看他。
傅雪其實氣來得快也消失得快,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審美,她只是氣不過他前一秒還好好的後一秒就變臉。
思來想去,也只能用陰晴不定來形容他了。
他道了歉,傅雪本就沒氣了,露出一個笑,“接受你的道歉啦。”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賀冼涼看到她微微勾起的月牙眼,後臺打光明亮,裡面彷彿盛滿了細碎的閃鑽。
傅雪今天穿著表演服,上身是黃色格子的小吊帶,露出的鎖骨嫩白,線條滑到肩處,脖頸修長,帶著黑色的choker,更襯得肌膚細膩如雪。
下身是同色的短裙,兩條瑩白的腿修長筆直,搭的是白色的中高幫馬丁靴,剛剛沒過小腿肚。
熨燙過的長發鬆散地披在身後,耳垂掛的是小雛菊樣式的耳夾,微微蕩漾。
手微微抬起,露出瑩潤的肩膀,賀冼涼心中一窒,但更感觸的是傅雪的回應,他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這會兒心情放鬆,他也笑起來,賀冼涼本就長得俊美逼人,此刻如面春風,像融化了的冰,熠熠生輝,清澈冽然。
光影幢幢的幕布下,兩個人站在這裡。
像是想起了什麼,賀冼涼眉峰一挑,問她:“這像不像高中時候的那一次?”
傅雪看向他波光流轉的眸子,點點頭,也想起來了。
那時候學校也是辦了一個歡慶晚會,同樣的,他倆一個跳舞,一個主持。
她忙著學習,就幹脆坐在那兒,趁著幕布縫隙透出的光,埋頭苦讀。賀冼涼剛下臺,被她嚇了一跳。
兩人當時也不熟,也沒有話講,但是賀冼涼似是也學了她的法子,不主持的時候,靜靜地就坐在她旁邊,捧著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