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半天,然後得出結論。
不管是哪個原因都不是值得高興的。
腳步聲在外面響起,林秋禾抬頭見是張章進來連忙放下茶杯起身,張章一臉的疲憊抬手示意她坐下,然後才過去坐在了主座上。丫鬟上了茶,張章讓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張忠伺候這才開口:「我先考考你這些日子的功課可有趁著我不在偷懶。」
他一開口聲音就有些黯啞,然而說的內容卻讓林秋禾一愣。不過張章沒有留給她太多反應的時間,直接就開始問了起來。林秋禾這些日子空閑的時候就看書看病例,雖然有些莫名卻也答的順溜。
一連幾個問題之後張章才露出了笑容,點頭道:「這些日子你沒有放下功課就好。」他略微頓了下,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這才正色問道:「宮中如今的情形如何?」
「宮中……」林秋禾遲疑了一下才低聲道:「那之後我就沒有再入宮中,不過事後聽晉王說都已經處理幹淨了。」張章開口不是問出征的晉王,反而問起了宮中。雖然問的模糊,可是明白著就是直指陳太妃,難不成這兩個人真的有什麼?
想到張章自從未婚妻死後就一直沒有再娶,林秋禾只覺得心髒都被人抓在手裡了。她又不敢多問什麼,只能夠又多添了一句,「宮中十月初的時候有小宴給陳太妃慶祝生辰。」
張章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而迎上林秋禾的目光,苦笑了下道:「你不懂。」
林秋禾真想反駁我有什麼不懂的,不管是虐戀情深還是苦苦暗戀,反正禦醫和後宮妃子的故事我看過的小說最起碼也有十幾本吧?這樣的故事,最終不過都是假死逃離後宮罷了。然而看張章精神不濟的樣子,她卻又閉上了嘴巴。
這種真正要人命的事情,看小說是當消遣的,現實肯定不會這麼完美。
張章沉默了片刻,轉而又提起精神問起了寧卿出征的事情。林秋禾把她給寧卿準備的藥都報了一遍,張章點頭道:「你做的很好了,就是我來準備也只能這樣。」他頓了一下,看林秋禾一副放下心的樣子就笑道:「更何況還有白術隨行呢,他雖然不像我專門負責晉王的身體,卻也醫術高明不會出問題的。」
林秋禾點頭,心說這些道理她都懂,然而擔心就是擔心。隨著寧卿走的時間越久,她就越是把他記掛在心上。這時代連寫封信都不是那麼方便,很多東西說可以做可以可是寫在紙上就會覺得肉麻了。
而有些擔心,不是理智上說服自己沒事就沒事的。
她不準備跟張章討論自己的感情問題,只是認真地聽著張章的話,偶爾回上一兩句。直到夜色深了張章才道:「是我忘了時間,讓張忠準備馬車送你回去。我明日要入宮,你傍晚的時候過來,晚膳就在這邊用。」
看起來這還是有事。林秋禾點了點頭,沒有多嘴問什麼就起身披上大氅捧著手爐離開了。
第二天林秋禾忙了一天,等到閑暇的時候就發呆想心事,等到快傍晚的時候張忠突然過來說張章傳信留在宮中值夜,等到他回去在讓人來通知她。
林秋禾心中就猛得一跳,等到張忠走了都還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而張章這在宮中一輪值就是五六天,在第三天的時候林秋禾放心不下又跑了一趟攝政王府,尋了機會問攝政王張章的事情。得知確實是在宮中忙碌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然而,等她知道張章是為了漠北前線的藥材忙碌之後,心中卻又升起了另外一個念頭。
她想去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