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她猛烈的咳嗽起來,寧卿過去伸手輕輕地幫著她拍後背,還溫柔地低聲道:「怎麼這麼不小心,來,喝口茶順順氣。」
林秋禾滿臉漲紅,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羞的,又或者是咳嗽的。她抬頭瞪過去,雙眼裡都是咳出來的淚水。而寧卿還一臉的關心,「不急,先緩緩,有話慢慢說。」
林秋禾把茶杯放在一旁,一巴掌排開寧卿的手。
「你要是再亂說話,我也送你一句話可好?」她雙頰緋紅,怒視心情突然變得舒爽起來的寧卿,「反正是成親,哪年成親不是成,不是嗎?」她說著臉頰更是滾燙,卻毫不示弱地揚眉對寧卿示威。
寧卿一愣,轉而就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眼神漸漸就變得纏綿起來,連周遭的氣氛感覺都不一樣了。林秋禾越發的覺得別扭,想要避開寧卿的眼神卻又沒辦法挪開眼睛。而寧卿趁機握住了她的雙手,飛快地低頭湊上去吻了下林秋禾柔軟的唇讓她無法掙脫,這才低聲在她耳邊說:「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林秋禾大羞,抬腳就恨恨地踩了寧卿一下。
她是那個意思嗎?!
一場由李默帶來的可能的爭吵就這麼煙消雲散了,這源自於林秋禾處理感情方面的事情果斷,也是因為寧卿對感情的剋制,沒有因為一時的醋意就大發雷霆,而是給予林秋禾足夠的信任和時間來處理這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七月份份轉眼過去了大半,期間林秋禾入宮幾次為寧邵哲檢查傷口,確信傷口癒合順利這才鬆了一口氣,順勢把之前醞釀了許久的一本奏章給遞了上去。
有關外科手術的事情,之前在攝政王府的時候林秋禾就在寧邵哲面前提過。如今奏章提上去,而寧邵哲也已經準備好了聖旨給了林秋禾一個類似於「榮譽禦醫」的稱號——生死刀,寓意為一刀生一刀死。
然而對於林秋禾說想要推廣外科手術的事情,他卻有些遲疑。因為之前林秋禾就曾經提過,外科手術的發展需要一定的屍體做研究。當時他不過是為了推脫才開口說讓林秋禾先寫一個奏章,把整件事情理理清楚。本以為這麼久過去,她應該放棄了才對。卻沒有想到,如今竟然收到了這份「奏章」。
因為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做成這件事情,因此林秋禾的這份奏章與其說是把外科手術的部分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不如說她寫了一份開創外科手術學校的建立計劃書。加上寧卿私下的幫助,林秋禾在裡面著重描寫了擅長外科手術的大夫在戰場上的作用,恰到好處地戳中了寧邵哲的癢處。
這份奏章他看了足足有三天,三天之後才猶豫著讓人去請了張章和白術兩人過去說話,與此同時參與討論的還有攝政王和晉王這對父子。
「你們對林秋禾此舉有何看法?」
張章快速地翻看著寧邵哲讓人送過來的奏章,上面的字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然而很快他就被裡面的內容所吸引,一直等到他合上了奏章耐心等待的寧邵哲這才開口詢問。
他是最後看到奏章的,而一旁的白術白院判看的比他還略微快了些。
聞言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才由張章開口。
「那日她為皇上‘手術’縫合傷口確實出人意料,而效果如果延續到那些在戰爭之中受傷的將士身上,想來也是一樣的。」張章緩聲說,挑選著合適的語言,「那日在場配合的禦醫也有一些,白院判也是其中一位,具體情況皇上可以詢問白院判。」
白術被張章這麼拉出來卻沒有任何的怨言,著重講述了一下手術過程中的一些細節,對林秋禾對於人體內髒的熟悉表示了肯定,然而對於杏林中人是否能夠接受這種外科手術學習,他並不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