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再怎麼不好,楊國禮也是個男人,要不是被寒了心,她爹咋會成了這樣?
十四夕紅顏回屋,娘她醒了
被趙金花這麼一鬧,天也盡數大亮了。
都算一個個兒的都因沒睡好覺,而困得睜不開眼皮,也不能再睡了,都得動身下地幹活兒。
如今已經是秋兒了,地裡種的苞米也都要收了。
辛苦了一整年,都指著這些苞米能有個好收成,好能多賣點錢,一家子過個好年。
村子裡其他人家,煙囪裡早都飄出了陣陣的炊煙,那飯菜的香味都傳的老遠。
就只有他們老楊家,吵吵鬧鬧的一大早,除了烏煙瘴氣之外,啥都沒撈著。
肚子餓的咕嚕咕嚕震天響,卻沒有飯來填飽肚子,對於他們這些要靠體力來幹活兒的鄉下人來說,那聲音簡直和催命沒什麼兩樣。
楊國禮深深的嘆了口氣,臉上是不屬於他的蒼老,心裡暗暗的感嘆著這樣兒的日子啥時候才是個頭兒啊。
“爹,快回屋,娘醒了。”
見院子裡的人都各回各屋了,楊家三房的大女兒楊夕雲也將自家爹爹楊國禮叫進了屋子。
楊夕雲是楊夕顏的二姐,也是楊家三房的長女,家裡取的小名叫金錠,性子溫柔似水,卻也不少長姐的威嚴。
俗話說賤名好養活,所以他們楊家人幾乎個個兒都有小名,不只他們楊家,整個小青村的人都是。
不過按著他們小青村的規矩,姑娘家年滿十六,成年了,就不再叫小名了。
理由是小名叫著不好聽,不好找婆家,村裡人最在乎的就是這個。
以至於如今家裡人都叫楊夕雲為雲兒,倒也還算好聽。
一聽到孩子他娘醒了,楊國禮也顧不得其他,火急火燎了回了自家的破屋子,一下子撲在床前。
“文他娘,你咋樣了?後背還疼不疼了?”
“我好多了。”
姜淑芳微微一笑,眼睛裡滿是安慰之色,卻還有著藏不住的擔憂,“他爹,咋又吵起來了?”
聽到這,楊國禮一愣,隨即眸子一沉道,“還不是大嫂,她……唉……”
楊國禮是越想越來氣,連說都說不出口,除了嘆氣還是嘆氣,彷彿要把一輩子的氣都嘆完似的。
和楊國禮一起過日子這麼多年,姜淑芳哪裡會不知道楊國禮的性子?
他就是個悶葫蘆,每每心裡不好受的時候,都啥都說不出口了,就只會一個人在那兒嘆氣。
知道自個兒從孩子他爹這裡聽不到啥東西了,姜淑芳這才扭頭對性子急的楊夕鈴道,“銀塊,你說,到底是咋回事兒?”
就知道自家娘親到最後是一定要問自己的,楊夕鈴早就在心裡把話都預備好了,就等著說呢。
果然姜淑芳這麼一問,楊夕鈴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噼裡啪啦的就把才剛的事兒都說了出來。
聽罷自家閨女兒的話,姜淑芳氣的直喘粗氣,不可置信的看著楊國禮道,“他爹,你說大嫂她到底是想幹啥啊?”
“我就不明白了,她就不能過一天的消停日子嗎?三天兩頭的鬧也就算了,打了我我也不說什麼。”
“可是……她咋就留不下七夕一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