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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任丹陽城主為了警攝魔族不要輕易觸犯刑律,特地把全城唯一的牢獄建造在城中最主要的長街末端。
也為了牢獄的陰森之氣不要洩露出來,壞了城中風水,又把牢獄給建造在地下。
每個人要進入牢獄,不管是犯人,還是關押犯人的人,都必須拾級而下。
紅衣人身形飄灑如水,輕飄飄的流入通往牢獄的階梯。
他走過之處,都留下一個個濕漉漉的帶潮的腳印,但每一個腳印都只印上了前腳掌,只有半個足印。
他只是墊著腳在走路,本來應該算是小心翼翼的姿勢,卻被他走得分外灑脫。
紅色衣袍在陰暗潮濕的牢房中好像紅雲一樣拂過,給陰暗牢獄帶來了一點明亮的顏色,但也許也是代表著死亡。
他站在最末一級臺階上,沒有再往下走。
因為下面整個牢獄都灌滿了水,成為了一片汪洋,水幾乎要漫到最後一級臺階上。
究竟是什麼人被下到這個水牢裡?
他還活著嗎?
血魔王淡淡的注視著水面,溫聲道:“你還沒有考慮清楚嗎?”
他對著一片水面說話,似乎只不過在自言自語。
但一片平靜的水面忽然微微泛起波瀾,隨即一個沉寂的聲音道:“有什麼值得考慮的嗎?”
“要我用一城城民的性命,換取你的野心,沒了他們,我還算什麼城主?”
血魔王道:“他們不過是居住在這個城池而已,如果你的城池遇到什麼危險,第一個跑的就是他們,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難道你還以為他們對你有著什麼忠誠嗎?”
“你還不如答應我的請求,等到我征服了人類世界,到時可以給你十倍於此的地盤。別說一個區區的丹陽城了,你甚至可以是十城主,百城主。”
“有再多的城,沒有愛戴我的城民,不過是一座空城,我不過是一個人,要那麼多空城做什麼。”
水底下的丹陽城主,態度絲毫不為所動。
血魔王的聲音沉重起來,“丹陽,你需要知道,其實不必經過你的同意,我也可以讓他們去送死的。我現在徵求你的同意,不過是出於對你的尊重。”
丹陽沉默了一下,似乎笑了笑,聲音裡帶著濃濃的諷刺,“無垢,如果你真的可以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搞定的話,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呢。鳳凰無寶不落,你可不像是這麼一個禮賢下士的人吶。”
血魔王被人直呼其名,他平靜的面容終於起了少許的波動。
丹陽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城主,但他早就知道這個家夥不好對付。
不然魔王也不會把這個如此重要的城池交付給他,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丹陽城,這個跟魔族其餘城池並沒有很大不同的城池,其實蘊藏著一個關系魔族氣運的,極大的秘密。
“丹陽,我勸你還是不要太固執,你要知道,季刃老頭已經玩兒完了,你已經沒有靠山了。”
血魔王所說的季刃,就是現任魔王,應該說,上任。
老魔王的時代,已被無垢一把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