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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汙穢之地,血池。
裡面的血水咕嚕咕嚕的冒著泡,一如既往的如同被煮沸了一般。
如果忽略這種紅實在過於濃重詭異,說不定有吃貨會把這碩大的池子,想象為一鍋超級大的麻辣火鍋。
只是這火鍋裡,涮的卻是人。
“咕嚕嚕”原本就不平靜的池面,忽然水泡急湧,眨眼間,一顆男人的頭顱冒出水面。
他的臉上的毛發已經盡數掉光,腦袋像是一個雞蛋殼那樣光禿禿的,血水從他臉上淋漓而下,披露出刀削斧鑿一樣的險峻五官。
靜了片刻,他才緩緩掀開沒有睫毛的眼皮,裡面微微泛紅的眼珠,審視著血池岸上的人。
清秀可人的容貌,一見他睜眼,就羞澀的別轉凝視他的眼神,刻意的投向別處。
知道他不喜歡自己懷著魔胎,魔偶是産下了魔胎後,才來的這裡。
她的身體比人類女子強悍,産後第二天便能下床,不過她又等了幾天,等自己身材恢複了窈窕,才來到血池畔。
血池是給予她魔力的地方,給了她渾渾噩噩的神智,對她來說如同母體一樣親切。
如果不是那個人凝視她的眼神太難過,她或許還會表達她有多喜愛這個地方。
但她知道,那個人是討厭這裡的,大概現在還算不上討厭在這裡出生的她,但也許終有一日會的。
明知道會被他嫌棄,但她不知道為什麼,能走動的時候,腳就不由自主的往這邊邁。
這個男人雖然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她能聽懂的話,但她卻莫名其妙的認為這個是世上最在乎她的人。
小動物都有一種本能,懂得追隨真心憐惜自己的主人。
於是她忍不住天天過來,就跟一隻求寵愛的貓兒一樣,整天整天的呆在血池畔,只要能見到他冒出頭來休息,就會異常高興。
但她卻比貓兒還要卑微,男人不召喚,她絕不敢主動湊過去。
甚至不敢明目張膽的表明自己就是為了他而來的。
她天真的認為,只要轉移視線,他大概就發現不了自己在看她,大概就不會認為她出現在這裡是另有所圖。
楊天佑泡在血池已經三天,從一開始的難以忍受,到現在的漸漸適應,他經歷了一番非人的痛苦。
但更令他痛苦的,不是皮肉筋骨腐蝕重建的疼痛,而是他發現自己的道心,正在漸漸被血池的戾氣侵蝕。
他雖然是一個蠱修,為名門正道為不齒的旁門手段,但他仍然是一個修道人,擁有一顆純正不移的道心。
然而現在這顆道心,卻正被魔氣漸漸的腐蝕動搖。
他經常會抑制不住的想起自己摯愛之人遇害時的情景,心裡會爆發出毀天滅地的狂念,甚至偶爾會想讓這個世間所有人為他的愛人陪葬。
他知道,這些惡念,都來源於魔念。
再這樣下去,他終有日會成魔。
他這樣接近兇險,以身飼虎,也不算是全無收獲。
他親身體驗下,隱隱覺察到擁有無限重組能力的血魔,說不定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但自從他下了血池,血魔王一直沒有出現,他也無法驗證自己準備的手段能否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