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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祭師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裡忽然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而他的預感驚人的準確，因為桃仙子接著就說出了驚人的訊息。
“令黑潮暴漲，吞天噬地，需要滅族以獻祭。”
滅族就是要滅絕一個種族，這樣的手筆確實不是普通的勢力能夠使出來的。
而老祭師也不會天真到認為滅絕的種族是某種獸類，但他也難以置信這事情竟然會與他的族人有關。
他猶抱著一絲希望的問道：“仙子所指的滅族，是指……？”
桃仙子道：“自然不是普通的種族，需要是萬物之靈……老頭，你知道這世上人數最少的種族是哪個嗎？”
老祭師的目光猶疑，這個問題對於一輩子生活在封閉山區的他來說，實在太難回答了。
他猶豫片刻道：“聽說這世上有妖族，但我們還未曾見過，大概數量不多。”
桃仙子道：“一百年前，妖族存於世約三萬之眾。”
老祭師的臉瞬間白了幾分，過了片刻又道：“聽說有一個飛禽種族，雄性背後可長出翅膀在空中飛翔，雌性則跟我們的一樣，他們的人數也不多。”
這飛禽族跟獸人族應該算是同宗的兄弟，飛禽走獸，一般都是相提並論的。
飛禽族跟獸人族向來各有各的地盤，井水不犯河水，關系算不上差，也算不上好。
甚至有時為了抵禦獸潮，歷史上還曾經有過幾次合作，無論如何算不上是敵人。
但老祭師為了儲存自己族人的生命，毫不猶豫的就出賣了飛禽族的情報。
不要說是平時的關系沒有特別親近，就算是有特別好的關系，現在滅族的危機就擺在面前，老祭師也會選擇讓對方去犧牲，而不是要犧牲自己保全別人。
桃仙子對這些人形早就看透了，倒也沒有表露出鄙夷的表情，只是顯得有點意氣闌珊。
“老頭，你多久沒有見過飛禽族了？”
老祭師想了片刻，道：“五十……還是四十八年前，我還曾經跟鷹族的族長碰過面，商量著七十年後的獸潮湧來，說不定……”
他話說到一半，察覺到不妥，趕緊截住。
不禁老臉有點發紅，當時還在商量要共同抵抗獸潮而結盟，而他現在就想把對方給賣了。
講究公平和情義的獸人族，背叛盟友是讓人絕頂鄙視的行為。
就算是看破世情活了好多年的老祭師，雖然明知道必須如此選擇，不是對方滅亡，就會輪到自己，在這一刻，一顆滄桑的心裡，還是閃過了一絲愧意。
桃仙子卻不管這老頭複雜的心理活動，她只知道，無論他心裡是愧疚還是毫無內疚，總之他就是出賣了同盟。
她也不會對他特別鄙視，只是這樣的選擇，令她對獸人這種種族，也沒有帶來什麼特別的感覺。
傳說中特別講求血性的種族，也不過是爾爾。
在危機的關頭，也會選擇出賣朋友。
其實就跟別的大的種族一毛一樣的，並沒有因為人數最少，而減少那些心思不純的家夥。
在生死關頭，誰也不比誰更高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