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肖驍站在地面上,手扶劍柄,似乎想要些什麼,最終卻只是搖了搖頭。
他忍耐不住出劍,竟然把心上人的天地給一劍毀了。
他心有愧疚,卻絕不後悔。
因為,他破境了。
一劍破境。
古有絕世神兵面世之前,需以鑄劍師血親性命以祭。
今有一代天才劍客破境,彷彿也需要摧毀一個天地,以表對未來劍神出世之敬意。
肖驍站在眾人不遠不近之處,負手而立,白衣無風輕振。
身上劍骨不泛熒光,周身卻散發出一種比之前更為強大無數倍的威壓氣息。
他的實力足以自成一方天地。
他劍心通澄,往後足以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
天地無用,他一人一劍足矣。
魔氣縈繞的洞xue中,血氣蒸騰。
咕嚕咕嚕冒著水泡的血池,不時一陣波濤洶湧,血池裡的血水漫出池畔,潑灑在地上,幾乎要濺上楊天佑的腳面。
他縮了縮腳,躲開血水,自己因為獨腳站立不穩,晃了一下。
那落在地上的血水卻像是有神智一般,一接觸地面,就退潮一般往池畔湧去,最後更如動物般,探出無數細觸手,緩緩爬上池畔,翻回血池裡。
細的噗通聲,很快被血池的咕嚕聲掩蓋。
地面幹幹淨淨,一點血跡都沒有留下。
血池畔一個身穿紅衣的男,懶懶的躺在一個玉質的臥榻上,銀色長發宛如流水一樣淌在塌上,又逶迤垂落地上。
一支白瓷般的手託著半分血色也無的精緻面孔,濃密如蝶翼的睫毛輕輕先去,血色瞳孔往楊天佑那邊一掃,突兀的笑了一聲。
“你非要找我表功,我且問你,那幫獸人,全死絕了嗎?”
“山腰洞xue裡的是大人親自動手的,至於在地下洞xue那些,黑潮盡數灌滿,他們絕無生還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