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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人家為了出海忙活了一晚沒睡,白依依也沒有強求一定要見人家,默默的上了船。
船上幾個忙活的小夥子見著她都笑了,但那笑容卻又帶著點心虛的感覺,好像瞞著她什麼事情不能讓知道。
黃喜問她:“總要走上兩三天的,姑娘你的行李呢?”
白依依道:“沒有什麼行李。”
想了想,拍拍身邊一隻矮腳山羊,“它就是我的行李。”
饕餮哀怨的瞅了她一眼。
黃喜對她養了一隻山羊當寵物大大詫異了一番,又說:“這個季節不會冷,若是風大,船上也有禦寒的衣服,姑娘不要嫌粗糙就是。食糧飲水是盡有的。哦!”
一邊瞅了山羊一眼:“也有準備了一點給馬吃的幹草,姑娘可以放心。”
饕餮瞪了他一眼,更幽怨了。
黃喜渾然不覺山羊在瞪他,殷勤說完,大聲吆喝著小夥伴們收起舷板起錨升帆,木船晃動,慢慢地離開岸邊。
等到船變得越來越小,碼頭上突然來了個黃臉的中年漢子,捂著肚子,腳步虛浮,一臉苦相。
碼頭上的人見著他,都驚道:“黃老大,你家船出海了,你怎麼不在船上?”
黃老大有氣無力道:“什麼,小兔崽子真敢吶!”
他吐了口唾沫,氣道:“昨晚我就拉肚子,拉得雙腿發軟,跟兔崽子說上不了船,讓他退錢。小兔崽子非說要出船,還說是短程,他就能應付過來。我可不放心他自個兒去,他就從來沒單幹過,又不會看天象,現下正是季風時節,不懂看天的人要吃虧的。我跟他吵了一晚上,他說聽我的,哄我睡熟了,誰曉得一睜眼就不見了人!”
他伸長脖子往海上望,帶著絲盼望:“出去多久了?還能不能喊回來?”
眾人同情的看著他:“喏,那個小黑點就是他們囉。”
黃老大一看,那個小黑點眼力差點都能給漏過去,哪裡還能喊回頭呢,頓時臉都哭喪起來。
眾人紛紛安慰道:“要包船的是個年輕姑娘,你家小子上趕著獻殷勤呢。雖然這段日子季風多,也不定有雷暴,要不黃老大你去觀音廟裡燒個香,求個平安吧。”
黃老大臉色灰敗,面容憂鬱的去了觀音廟。
白依依可不知道船老大還在岸上百般憂慮呢,她站在甲板上,看著陸地變成了一條線,海天一色,朵朵白雲浮在蔚藍的天空上,十分開闊,一時心曠神怡。
那處靈龜山雖然遠遠已經望見,但望山跑死馬,船航行了半天,那點距離看著一點都沒減少。
白依依看厭了海上風景,便在甲板上走了一圈,反複打量風帆,捉摸其中的道理,有時還問問一直跟在後面的黃喜,某些桅杆纜繩的名稱。
俗話說,靠海吃海。一出海,小夥子們就在船尾拖上了漁網,到了中午要做飯時拖起來,裡面都是魚蝦。
管做飯的小夥子挑了十幾條出來,把餘下的又扔回了海裡。他就在甲板上收拾魚,饕餮蹲在他旁邊,很有興趣地看他飛快地將魚去鱗開膛剔骨,然後飛快地削成了魚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