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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瀾不耐煩的瞪了白依依一眼:“怎麼還不上來?”
啊?
白依依怔了怔,剛才沒有把輦車放出來,不就是不願意載她麼,現在怎麼……
夜瀾從車廂內對她探出一隻手:“快些!”
拉車的白馬不耐煩的噴了一個響鼻。
白依依把手遞進少君手裡,她的手有點涼,上面還沾著髒汙,觸到夜瀾溫暖的手掌,她有點臉紅,雖然很想抓住不放,但卻是一觸即收,飛快的把自己的手縮回來,自己跳上馬車。
夜瀾被她涼涼的小手冰了一下,之前伸出手時,他也看見她手背上沾了一塊汙跡。要是換著往常,這樣髒汙的小手,他就算望一眼也會嫌棄。他強忍著沒有收回手去,耐著性子拉那小女子上來,也算是仁至義盡,不然不知道要等她站到什麼時候。
誰想到,她的手指接觸到掌心的一剎那,一股有點涼又有點熱的觸感,從她的指尖發散到他的掌心,又有一波波的漣漪泛濫在他心間。
他驚了,這究竟是……
就在心亂的一剎那,那小女子飛快的縮回她的手,好像反過來嫌棄他的手似的,他還沒有握緊,手心已經一空。
然後那小女子自己跳上了金輦車,坐在另一側,離他最遠的距離,似乎壓根不想跟他接觸。
夜瀾心裡有著難以名狀的失落,心底又有著微微的生怒。
你這小女子,我還沒有嫌棄你,你倒先嫌起我來!
板著臉,駕馭著輦車往靈山飛,車內氣氛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小離原本坐在他懷裡,現在偷偷爬下來,往白依依那邊搖搖晃晃走過去。
走到中間,一個趔撅,小短腿就絆在了一起。
“小心!”
“小離!”
兩人同時伸出手扶她,指尖在中間相觸了,夜瀾飛快一撤手,白依依把孩子接了過去。
夜瀾別轉臉,哼,這次我縮得比你快!
白依依壓根沒注意到少君心裡的小別扭,她把小離抱在懷裡,跟她指點著下面的風景。
輦車在雲端穿行,從車上望下去,下面的巍峨青山變得貼服在地,隱藏其間的房屋好像一個個小棋盒,嫋嫋的炊煙彷彿一綹綹絲絮。
接近靈山時,有白鶴穿入雲間,掠過輦車側面,發出清嚦的叫聲,響徹雲霄。
小離嚇了一跳,尖叫了一聲,隨即格格大笑起來,小手直拍。
白依依等她喊累了,從懷裡摸出一塊帕子,給她擦一頭的細汗,又把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擦幹淨。
夜瀾悄悄的瞧著,覺得心中一片溫柔,剛才莫名其妙生的氣也莫名其妙洩光了。
“噯,你叫什麼名字?”他忍不住問道。
“我?”白依依一愣,心裡一陣酸楚,他果然把我忘得一幹二淨。
不過,他能想起來問問自己的名字,也算是,重新對她表現興趣?
她微微側首,簡單的回答:“白依依。”
白依依……
他在心裡跟著唸了一遍,覺得這個名字有種特別的韻味,念起來口舌生香,心裡還會湧上莫名的,纏綿悱惻的情緒。
就好像……好久以前,這個名字就無數次在他的心頭,舌尖上打轉,他曾經念過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