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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白依依悠悠醒轉,現在已經躺在碧桐樹下。
唇幹舌燥,嘴皮子都成了一張硬殼,渾身關節痠痛不已,身體冰涼,好像沒有穿衣服在雪地裡埋了幾個小時,就連出氣都是冰涼的,身體裡的熱度蕩然無存。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掙紮著爬起來,想了一想,覺得腦袋劇痛,好像被錘子重重撞擊過似的,怎麼都想不起來剛才發生過什麼事情。
她咬著牙等待那陣頭痛過去,大概,是從樹上掉下來了吧?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沒有摔死就很不錯了,現在這種狀態實在不能抱怨什麼。
等等,從那麼高的地方……
她的心瞬間揪了起來,她終於想起來自己是為什麼要來到這裡來,爬到那麼高的樹上,還有一個頂頂要緊的人!
她想起那個生死不知的人,瞬間連心跳都要停止了。
幸好她很快從不遠處的地上發現了夜瀾,仰面朝天躺著,一動不動的。
她連滾帶爬的跑過去,細細檢視他,只見他的腦袋頂部還是濕漉漉的,幸好血湧得並不多,臉色不像是個死人,嘴唇焦裂,臉皮通紅,好像發高燒似的,但白白依依摸他額頭的時候,溫度卻不是很高。
他暈迷不醒,一隻手緊緊揪住胸口的衣服,好像想要止住心絞痛似的,另外一隻手垂在身側,兩隻手指間,捏著一根紅色的羽毛。
白依依見到這片羽毛,就像被按下了流淚的閘門,再也忍耐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之前夜瀾也曾經遇險,他受了魔族的傷害,被困在黑暗的地底,但那時她還沒有意識到害怕和彷徨,她那時還不知道自己會失去他,也不清楚失去他會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傷害。
然而今日她眼睜睜看著夜瀾在她面前被一點點的抽出靈魂,她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萬丈深淵,上面望不到頂部的是無邊的黑暗,無窮的痛苦。
她意識到夜瀾有可能會在她面前死亡時,連話也說不出來,無法呼吸,世界上沒有一種痛苦能夠跟她內心的痛苦相比,這種痛苦是那麼直接純粹,又是那麼複雜深刻,從她的靈魂深處直直的透出來,沖擊著她的凡胎肉體,散到她的四肢百骸。
就是從這沉重無比的痛苦中,她意識到自己有多愛他。她向來拼命活著,寶貴無比的生命,寧願在他面前自己了結,換取他的一線生機。
現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和他僥幸的都沒有死,但他暈迷不醒,不知道三魂七魄是不是齊全,就在這種時候,他的手裡還緊緊拿著那片微不足道的羽毛。
他差點連命都沒了,現在也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就為了這根輕飄飄的羽毛,全因為她想要。
這根羽毛就像一根針一樣,狠狠的戳入她的心髒,羽毛上的紅色,就是她心口淌出的血。
夜瀾,我現在才知道,過去我對你有多殘忍。
夜瀾,你要好好的,我想用餘生對你作出補償,無論將來如何,我都想陪你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