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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過了十八歲生日，老頭子說我成年後可以增加兩個侍女，以後你就是我的侍女了。”夜瀾少君宣佈。
白依依醒來後，他消失了足足一天一夜，再出現的時候，跟換了個人似的，顯得神采飛揚。
他用下巴示意桌面上的盒子。
“給你準備的下人服，開啟看看啊！”
“人家剛好起來就要幹活……”白依依心裡嘀咕著，沒有說出口。
她開啟那個盒子，一下愣住。
盒子裡是一件銀絲胭脂底，繡滿梅花的長衣。她展開衣服，只見疏影橫斜的刺繡鋪滿整個背部，延至肩膀，胸前，開出一簇簇的潔白梅花，雲蒸霞蔚，如有暗香襲來。
盒子底下還放著一件月白色的內衣，衣領袖口都用銀絲繡滿了一簇簇的波浪。
整套衣服華美得令人無法形容。
“這是我夜瀾的標記，穿上這個，看以後哪個不長眼的還敢欺負你。”夜瀾得意的說。
“……我是來當侍女的啊，你給我弄這麼漂亮的衣服，我怎麼幹活啊！”
白依依白了他一眼，卻喜滋滋的抱著衣服退到內室。
她活這麼大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衣服，不管夜瀾是不是抽風，今天既然放在眼前，怎麼都得試一試。
古人的衣服樣式有點繁瑣，但白依依在洗衣房工作過一段日子，早就對各式衣服了如指掌。
盡管是這樣，這件衣服的樣式還是很少見的。
白依依記得，這種內襯外披，長袍拽地的款式，是出席重要場合時正式的禮服。
她把身上的衣服脫下，換上這一套，先穿內衣，繫好帶子，再把外袍披上肩頭。
外袍的質料如雲如霧，雖然繡滿重工刺繡，仍然輕盈得很，有風吹來，便縈體而舞。
“你好了沒？”夜瀾忽然出現在門外，他盯著白依依，桃花眼中有著濃濃的驚豔。
“真好看！”他痴迷的說。
白依依轉身看著妝臺上的鏡子，遠遠望去，鏡中的少女如置身一團胭脂色的雲霧之中，圓圓的臉頰肌膚晶瑩，雙眉英挺，眼睛明亮，菱角櫻唇嘴角微翹，如同初春的桃花，明豔而又生機勃勃……這就是我嗎？
她回眸一笑：“是嗎？我也這麼覺得！”
“不過這裡系錯了。”夜瀾走過來，“我來幫你係上吧。”
他的聲音莫名溫柔，原本就很好聽的嗓音，現在更增添了一種纏綿不已的意味，讓白依依想起童年時吃的那種麥芽糖，用筷子插進去，撬起一塊來，在筷子上不斷纏繞，拉到最後，還拖著一條欲斷未斷的柔絲，在風中散發出透明的光芒。
夜瀾站在他肩側，低著頭，很認真的把她系錯的帶子解開，重新系好。
他用的是一種繁複的系法，繫了半天，繫好後，好像還等了等，終於抬起頭。
白依依退後兩步，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紅，趕緊瞄著肩膀上的帶子說，“這麼複雜的結，等下我不會解怎麼辦？”
夜瀾笑道：“那就一輩子不要解。”
這話裡的調笑意味太濃，白依依楞在那裡。
幸好這時有人在外面喊了一嗓子：“白依依，有人找你！”是冉世林的聲音。
柔情蜜意被打斷，夜瀾少君的臉一下子黑了：“你怎麼那麼多豬朋狗友！”
聽他這麼詆毀自己的朋友，白依依的臉色也沉了下來：“龍交龍，鳳交鳳，誰讓我也是那樣的人呢。”
夜瀾不再說話，拂了一下袖子，轉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