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冠群說:“我那裡還有些,我回去給你拿吧。”
“來不及了。”夜瀾說,“先把魚油給我吧。”
白依依抱著狐裘蜷在小屋子裡,腳藏在要洗的髒衣服下面,倒也不覺得冷。
等著等著,瞌睡勁兒上來,她歪著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人在搬她的腳,她掙紮了兩下,嘴裡含糊的說了兩句:“別吵!”就睡過去了。
白天幹的活太累,她又是一沾枕頭就睡著的主,結果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她睜開眼的時候,屋外坐了一個人,手裡端著一個花團錦簇的小茶盅,在陽光下,邊喝茶邊看著她睡。
是徐若琳!
白依依一個激靈坐起身來,一件狐裘從身上滑落地上。
她這才發現,自己沒有睡到地上,而是睡在一個臥榻上。
榻上鋪著軟軟的被褥,還有淡淡的薰香,不知道夜瀾是怎麼扛來的。
她想從床上下來,才發現一雙腳被裹得像粽子,手藝很拙劣,但包紮的布條又細密又柔軟,比她身上貼身穿的衣服還要強上十倍。
徐若琳見她醒了,慢慢放下手裡的茶盅,對她笑了笑。
白依依被她笑得背脊發寒,咬咬牙說,“昨天的被褥我已經全部洗好了。”
徐若琳慢慢走過來,忽然揮手,扇在她臉上。
“啪!”白依依的頭偏過去,原本已經消腫了的臉又高高腫了起來。
她“呸”的一聲,將一口血水啐在地上,倔強的轉回臉。
“我已經完成工作了!”
“這一巴掌是看在以往同學之情,特意打醒你的。”
徐若琳冷冷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沒根沒底雜草一樣的丫頭,也妄想高攀少君?這一巴掌是幫助你清醒清醒,不要想著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告訴你,麻雀就是麻雀,也許鳳凰偶爾會垂憐你一眼,那也不過是他看著你這一身灰不溜秋的覺得很好玩。鳳凰的世界,不是你這種卑賤到泥地裡的麻雀能夠幻想覬覦的。”
她轉身離開,聲音冷厲:“洗衣房你也不必做了,以後到我房裡來管雜物。我不會再給你任何裝可憐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