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告退”管家彎腰退出。
楚王望著窗外,不禁想起了十年前。
猶記得十年前老楚王病中彌留之際,也是這樣的一個夜。昏暗的燭光下映寸著老楚王蒼白中隱現一絲暗紅的臉,錦被上一雙枯枝般的手顫抖著往上,跪於床頭的兩道身影彷彿重合了般。
“父王…”跪在床頭的楚王急握緊顫抖中的手,七尺男兒止不住的淚流。
“父王”…
“父王”…
“為父…為你…們取名安、邦,意…輔助…咳咳…皇帝,但皇帝卻…咳咳…,一定要記住…咳咳…”老王爺突然正色道:“視死保護我楚家子嗣,無論男女,無論男女,無論男女…哈哈哈哈…我在地獄等著你,等…著…你…”老王爺怒目瞪出,雙手成爪,沒了氣息。
“父王!”…
“父王!”…
歇斯底裡的怒嚎響徹王府。
……
是什麼濕了眼角,痛徹了心扉。
“父王”楚王沉浸在悲傷中低喃出口。
屋內黑影一閃,一渾身從頭到腳包裹著黑衣的人站在楚王身後。
“十年了”黑衣人梗著聲音道。
“一切都好?”楚王回頭看像來人,語調中還有來不及收完的沙啞。
“一切都已由明轉暗,所有人以小股實力分佈各地”黑衣人道。
“哈哈…父王…您聽道了嗎,現在才剛開始”楚王難掩激動道。
“世子身體…”黑衣人擔憂道。
“無礙,吾兒定能康健一生,我已休書給鬼醫,不日定能到達”沉寂片刻後,楚王又道“從天字影衛中選出一十二人,十二個時辰守護世子,讓他們歃血!”
“是”黑衣人眼中閃過堅定。
“在訓一與世子身形同樣之人,三年之後到世子身邊”
“是”黑衣人。
“她們很好,去看看吧”王爺突然緩和語氣對黑衣人道。
黑衣人腳一頓,不易察覺的點了下頭如來時消失。
黑衣人走後,楚王不自覺的嘆了口氣,手往書案桌角一放,頓時正對牆分離開來,袖口一揮,燈滅,滿室與夜融為一體。
“稟王妃,王爺讓老奴帶奶孃過來!”管家在門外回道。
嬤嬤與王妃對視一眼,走到外間開啟半邊門小聲道:”有勞管家了,王妃與世子已經睡下”。
嬤嬤笑看著管家道:“今日讓王爺累心了,都怪我沒照顧好王妃,讓小世子受了驚。”說著拿起手帕拭眼角快要掉下的淚。管家讓奶孃一邊侯著對嬤嬤正色道:“嬤嬤不必過於自責,你我共同服侍王爺、王妃多年,王爺對王妃那是有目共睹的,瞧著院裡的侍衛都是王爺特意安排的,叫王妃帶著世子安心!”
管家直視嬤嬤道:“王爺已在白姨娘處睡下”。嬤嬤目光一閃,低下頭“那管家慢走!我帶奶孃進去了”。奶孃進去關上門後聽到管家離去的腳步聲,才獨自走到裡間。
“十年了,王爺又去狐貍精哪兒!”床上王妃蒼白著臉握著拳頭小小聲道。嬤嬤忙幾步過去一根根搬開王妃纖細的手指,看著旁邊的世子道:“世子還要靠您,老奴求您千萬不要為不相幹的人氣壞了身子。”王妃看著世子閉上了眼。
“哎!”嬤嬤重重在心中嘆了口氣“自從十年前王爺從外面接回身懷六甲的白姨娘,王妃心中就有根拔不掉的刺,雖然這些年王爺從不夜宿白姨娘那兒,可…唉”
玉兒昏睡中,不知道自己這一世的爹孃這麼多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