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門被推開,“參見王爺”外間中人跪地齊呼。王爺推門進來打斷了嬤嬤欲出口的話。
“王爺,産房血氣沖,請王爺移步”宮中派來的産婆,見王爺闖進産房,忙低頭說道。
“恭喜王爺,王妃生了對龍鳳胎!”奶孃趁産婆未檢查嬰兒之際,急步到外間對著王爺跪下,雙眼笑成一朵花,小心拖起裹好的嬰兒。
“哈哈哈…本王終於有後了,通通有賞”“恭喜王爺,賀喜王爺,謝王爺賞!”眾人齊喝。
王公公與穩婆低頭迅速對視一眼,道:“王爺,聽世子啼哭似乎中氣不足,是否請太醫”。
”放肆!”劍眉星目的楚王爺不怒自威。
”請王爺訴罪,民婦在清洗郡主時,是奶孃為王妃…接生的,而且世子啼哭微弱,請王爺為世子檢視”!穩婆邊咚咚磕頭邊說。
“本王有後,你們有意見”怒視地上皇帝派來的兩人。王公公眼皮一跳,正要開口。
“王爺,孩兒怎麼了”內室傳出虛弱的飄渺之音。
“無礙,王妃好生休息”楚王爺語速緩道。
看著只有自己手臂粗壯,滿身通紅,面帶血汙,只啼哭了幾聲的孩兒,楚王皺緊了眉頭。
“傳府醫”。楚王沉聲道。
門外的管家急忙叫進剛奔過來的府醫。府醫掀住裹布,瞄向跪在地上的奶孃,手一頓,拖起嬰兒手臂,露出肩膀上胎記。王公公眼神一閃,不知在想著什麼。
“回王爺,小世子由於在母體內時間過長,在加上有點弱小,所以不能像小郡主一樣啼哭,但並無大礙,調養得當,假以時日,定能康健”滿屋寂靜彷彿能聽到針掉落聲。
“王爺,李公公和馬太醫求見。”門外突然響起管家的聲音。
“微臣叩見王爺”馬太醫道。
“奴才叩見王爺”李公公道。
“皇上真是為臣費心”楚王袖中雙拳握緊“奶孃,將世子抱於太醫檢視”楚王爺背對太醫,用銳利的眼神看向王公公。
奶孃抱緊世子起身朝太醫一步一步緩緩走去,每邁出一步,都猶如踩在了自己心口,壓得自己緩不過氣:這可如何是好!太醫一把脈不就全完了!真希望自己永遠走不過去。眼看就要到太醫旁,奶孃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旁人一見,還以為奶孃為世子擔心不已。
王公公迅速低頭並用眼角掃過太醫,腦中閃過世子手臂上的胎記:楚氏一族每一任領頭人所共有的特點,而且擁有胎記的,每一代只會出現一位,至於為什麼會這樣,誰也說不清。可想而知,這位瘦小的小世子將會受到怎樣的關注和保護,今天是萬不可動手腳的。但宮中那位,回去也不好交差。
王公公心中掙紮,猶豫不定,最後還是拱手說道:“既然府醫已經確認無礙,老奴懇請王爺,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請王爺讓世子好好休養。”邊說邊跪地俯身磕頭。
“懇請王爺!”屋內外眾人高呼道。
馬太醫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世子,心道:在華麗的裹布也沒能遮住小世子的瘦小,帶血跡的小臉上顴骨隱約可現,很明顯胎兒先天不足。看著王爺的背影與皇宮中另一道背影交替出現,額頭不覺間已被汗濕透,這可如何是好,兩座大山,自己誰也得罪不起。深深的看了眼伏地不起的王公公,皇帝身邊呆得時間最長的人,打定主意道:“稟王爺,小世子不宜見風,還請王爺讓世子到裡間休息”。
奶孃緊捏裹布看著王爺的背影,心彷彿要跳出來似的。
沉寂,死一般寂靜。
“抱世子進去”一聲天籟響起,奶孃的心瞬間落入肚中。
“奴才一定如實稟告皇上,小世子吉人天相,王爺不要過於擔心。”王公公道。
“送客!”
“奴才告退”
“微臣告退”
“奴才告退”
“民婦告退”穩婆說。
在玉兒昏天暗地睡覺時,錯過了一場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