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那霍桐聽到這番羞辱也是不慍不惱,冷笑一聲道:“好小子,倒是生得一張利嘴。知可惜今夜過後,想要它再開口,恐怕也就難了!”
‘是嗎?”韓竹軒微微一笑,拿出簫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不能說話,那真是一見天大的難事,不過我倒想知道,你到底有什麼本事辦成這見難事?”
霍桐亦是一笑;“本事嘛,先看看手上功夫再說。”
話畢,從牆外飛出幾個黑衣人,盤旋幾下頓時把韓竹軒團團包圍住。霍桐不屑一笑:“殺雞焉用牛刀,對付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小子,交給我手下去辦就行了!”說完便使了一個眼色,那群黑衣人頓時像瘋狗一樣朝韓竹軒撲過去。
眼看形勢危急,韓竹軒卻不慌不忙,拿出簫放在唇邊吹奏起來。霎時悠揚的簫聲飄滿整個夜空。像一陣微風襲過,像細雨般滋潤萬物,猶如輕盈的落花肆意飛揚。和著這深夜,和著柳梢頭掛起的殘月,每個音符都在舞動著,跳躍著。簫聲緩慢時如孩童低低的哭泣,高昂時又如漢子粗獷的大笑,溫和時如情人的綿綿私語,又忽的不間斷的吹響,彷彿滄桑老人沉重的嘆息。
簫聲雖甚是優雅動聽,但此時每個音符都彷彿時一把尖銳的匕首,直刺黑衣人體內。那黑衣人個個呀頓覺得血氣擴散,筋脈混亂,頭顱似要裂開一般。於是個個都丟下刀劍,躺在地上抱著頭連連打滾,一時間鬼哭狼嚎,把月亮都震驚了,就躲在雲裡不肯露面。
韓竹軒收起簫,“雪叔果然厲害。這一首‘一笑紅塵’真能把這群冷血家夥鎮住!”
“好小子,你說這是什麼?”霍桐雖也被簫聲震傷,但因內力深厚,倒也無大礙,看來還是韓竹軒最大的威脅。
韓竹軒淡淡一笑,隨即解釋道:“悲鴻低鳴排雲上,歡鶯婉轉繞春梢。離鴿應曉分道苦,合時共慶百鳥巢。漠漠飛雪總離恨,一笑紅塵浪花中。悲歡離合本就是人之常情。我這自簫聲,充滿了對幼嬰之憐愛,對佳侶之祝福,對人生之豪邁,對滄桑歲月之感慨。每一種,都是凡人必有之情感。不像你們這群邪魔外道,嗜血成性,哪有什麼情意可言?所以,這簫聲在凡人眼裡只是一種陶冶生活的點綴品,而在你們邪魔眼裡,當然就如強兵利刃!”
霍桐一把抹幹嘴角的血絲,狠狠的說道:“小子,果然有一套,但你那一套只能對付這一群飯桶。想動老子分毫,還嫩了點!”說完便使出一招威龍神掌向韓竹軒劈去。韓竹軒連忙將頭一側,轉身飛至一旁。歲躲過他的一掌,但臉上頓覺得涼了半截,全身汗毛豎起。看來這威龍神掌果然威力驚人。難怪一代英雄慕容劍生,也會死在他的掌下。
霍桐見一掌未中,隨即又擊出一掌。韓竹軒忙翻身飛向高處落在一顆樹上。霍桐冷笑一聲:“小子,原以為你有點本事,卻沒想到只是只縮頭烏龜。不過你以為你躲在樹上,老子就動不了你了嗎?”說完,雙手一揮,齊掌劈去。霎時聽到“轟”的一聲,韓竹軒所站的那棵樹竟被他攔腰劈斷。又聽到“撲通,撲通”的聲音,原來都是飛鳥受驚,紛紛從樹上飛起。
韓竹軒微微一笑:“前輩果然內力深厚,但未免也太咄咄逼人吧。如此,把酒休怪完備不懂的尊老了!”說完便俯下身去,款款落在地上,隨即又從背後抽出一把寶劍。袖劍飛吟,鋒利的光芒頓時擦亮整個黑夜。
“香雪劍,怎麼會在你手中?”霍桐驚道。
韓竹軒愛惜的撫摸著劍鋒:“本以為第一次拿你去與人交手的會是怎樣一個英雄豪傑,卻沒想到只是這樣一個糟老頭子?”
“小子,別得意的太早,即使你有香雪劍,老子也要打得你滿地找牙!‘孩童抓起地上那個的一把刀,握緊刀的手指關節卻在微微的發白。香雪風吟,這是兩把驚徹天下的稀世寶劍。其實真正厲害的不是它們,而是由它們所練就的《風塵訣》。這是一部武林至今為止無人可以超越的武功。但至今為止,卻沒人能夠練成。所以,也沒人能見到香雪風吟劍。可如今,這其中的一把劍被這個少年緊緊的握在手中。
難道他已練成了《風塵訣》,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卻又讓霍桐不能不感到害怕。
韓竹軒看他神色古怪,又不知在打什麼壞主意,又見他手中的刀又鈍又厚,而且失去了大半光澤,不由一笑:“前輩,若想輸與在下,也不用這麼急吧!”
霍桐稍思片刻,先是不敢輕舉妄動,但突然又想到,香雪風吟本為一體,修煉者也必須是一男一女。而如今眼前也只是一劍一人,看來他是不可能練成《風塵訣》的。想畢,底氣也租了好多。“小子,好戲還在後頭呢!”他憤憤的咒罵一聲,又恢複了先前那兇神惡煞的面目。
霍桐的刀雖然笨重,但由於他內力深厚。這刀擺在手中倒也靈活自如。韓竹軒手中的香雪見歲鋒利無比,但相比之下過於輕巧,雖然他多次化去霍桐的刀氣,但由於力道不足,漸漸的就處於下風了。這霍桐消了剛才之慮,越戰越猛,忽的左手用掌,右手用刀,化成一股巨大的力量向韓竹軒逼去。
韓竹軒被他的掌氣逼得連連後退,但由於他絕頂聰明,很快便看出來門路,便笑道:“你有刀掌合一,我也有簫劍合一。‘說完便拿出簫放在唇邊又吹奏起《一笑紅塵》來。霎時那霍桐的掌風如暴雨般襲過來時卻奇跡般的被簫聲反彈過去震刀霍桐身上。
霍桐被自己的掌力所傷,頓時狂吐鮮血,跌倒在地。
韓竹軒上前用劍抵住他的喉嚨,臉上浮現出一個極其優雅的笑容:“怎麼樣?前輩認輸嗎?”
霍桐的臉已慘白如紙,他搖著頭:“不可能,你明明不會《風塵訣》,為何能打傷我?而且你剛剛第一次的簫聲,我都未能傷到分毫,為什麼這一次經能化解我最引以為豪的天魔刀與威龍掌的刀掌合一?”
“《風塵訣》?”韓竹軒一愣,“我確實不會,不過你說的沒錯,單靠&039;一笑紅塵’,就像打敗你當然是不容易。可這香雪劍時受天地精華所鑄,是至剛之物,而簫聲又是至柔至物。剛柔結合,自如簫聲的威力會大大增進。這下你該明白了吧,還有什麼話要說?”
霍桐絕望的閉上眼:“沒話說了。真沒想到老子一世英名,今日竟會敗在你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手上,老夫也沒臉活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韓竹軒一把把他從地上揪起,點住他的xue:“你殺了那麼多武林正義人士,簡直是罪大惡極!我不為難今日就該一刀了結你以為武林除害。但今天卻不是時候!跟我走!”說完,便抓住霍桐的手臂強制他上前。
正要走時,忽聽到高出傳來一陣縹緲之音:“沒用的東西,就這樣被打敗了嗎?”隨即又傳來陣陣琵琶聲,打破這寂靜的夜,如大珠小珠落玉盤。韓竹軒只覺得這琵琶聲甚為怪異。可那霍桐彷彿如著了魔一般,一時狂性大發,竟沖開xue道,像瘋狗一樣像韓竹軒撲去,韓竹軒忙揮起香雪劍抵擋。
霍桐滿臉兇光,雙目通紅,張牙舞爪步步逼近。韓竹軒忙起身盤繞他四周飛旋,並趁機飛到霍桐身後一劍刺去。霍桐已感到身後劍氣,聯盟一閃,但還是被刺破了手臂。不料霍桐彷彿被這刺痛驚醒,立即恢複過來。他怔怔的立在那兒,良久才惡狠狠的說道:“小子,青山常在,綠水長流。這筆帳先幫你你記著。”
說完,便飛向牆外,不知去向。只留下地上那一曲已昏厥過去的黑衣人。韓竹軒淡淡一笑:“走了個大的,留下一群小的,也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