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看到她這一神情,韓竹軒更是奇怪。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有的累,你先回去不清。”她的聲音,竟也彷彿從冰山上傳來,不帶一點溫度。
看著她毅然的躺下,把頭扭過去,任韓竹軒怎樣叫喚就是不理,韓竹軒嘆了口氣:“沒想到你我之間還是那樣生分。”他幫她把杯子輕輕蓋好,就出去了。只是這聲感嘆,有多少辛酸,又有多少無奈。水雲裳躲在被子理。一任簌簌直下的嘆了打濕半邊枕巾。
莫剪柔柯空遺恨。
馬蹄踏疾風。
欲奔廣寒赴嬋娟,
醉舞留香花不語,不與鮮妍同夢。
拈花把酒問青天,
偏折煞使人情狂。
到夕陽暮下,棲鳥飛絕,花影錯亂。
一抹香魂無人念,
憑欄灑淚淚自幹。
琴聲是那樣的細微飄忽,如芙蓉泣露,讓天地為之動容。女子的歌聲又是那樣的悽美,悽美的如同一朵在慘烈和鮮血中驀然綻放的紅蓮。
韓竹軒望著那個在夕陽湖畔撫琴的女子,她的背影是那樣的清麗,又是那樣的瘦削。
“還不肯原諒我嗎?”韓竹軒靜靜的走到她的身邊。琴聲嘎然而止,水雲裳抱起琴就要走。
韓竹軒拉住她的手:“我千辛萬苦找你找到這兒,你就算不理我,也給我一個理由讓我死心!”
韓竹軒看著他,不知在何時,他那張永遠煥發這迷人光澤的臉龐竟也會變得如此憔悴。她的心也如刀絞般狠狠的痛,只是那苦又如何能說的出。也許一切都該挑明瞭吧。她扭過頭,望著白雲山上那一片如血的殘紅。“以你的聰明,你應該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嗎?”
“你在說什麼?”韓竹軒沒料到她竟會自己說破,忙扶住的雙肩,卻被她一手推開。
她強忍住在眼中打轉的淚水:“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真沒想到吧,你們找了那麼多年的天煞魔女,竟然就是我!那個被預知為給江湖帶來毀滅的魔女,竟然就一直在你們的身邊!世界是多麼滑稽啊!”
“你別這樣想!你不是魔女!永遠不是!”韓竹軒將她擁入懷中,“因為有我,我不會讓你變成魔女的!”
“是嗎?”她一邊流淚一邊冷笑著,彷彿發狂一般,“那你要怎樣阻止我變成魔女?是把我交給你的雪叔?還是現在就殺了我,免除後患!’
“你怎麼能這樣想我?”他有些怒了,便霸道的吻向了她的唇,像是掠奪一般的。是的,他要奪走她的疑慮,她的痛苦,她的一切讓她不開心的事情。當他覺得他已經做到了的時候,他終於放開她,這是的水雲裳的眼神,已不再是冷漠,而是蘊含這淺淺的一抹柔情。
他按住她的雙肩:‘眼睛是從來不會騙人的。你看著我的眼睛,它會告訴你,不過你是人還是魔,你永遠都是韓大哥心中的雲裳,唯一的雲裳!”
”真的?”水雲裳強忍住的眼淚終于禁不住流下來。
“你跟我來。”韓竹軒拉著她的手,對著那一輪紅日跪下:“我韓竹軒向天發誓,不管水雲裳是人是魔,今生今世只愛她一個,天長地久,至死不渝!:望著夕陽中的男子堅定的誓言,水雲裳那顆原本冰冷的心又變得如夕陽般柔軟。還有什麼比這更能打動人心?還有什麼樣的詛咒會冰凍這一片溫情款款的世外仙境呢?
火紅的霞已染紅了半邊天,也染紅了這一片水天相接的世界。微風襲來,水平如鏡的夢仙湖頓時泛起粼粼波光。那波光中倆人巷尾而坐的倩影,也隨風靜靜的蕩漾。
”這真是人間仙境一般,你說我們以後一直住在這裡好不好?”韓竹軒已被這一片景色迷住,便輕撫著水雲裳的發問道。
“不好!”
“為什麼?”韓竹軒不解的問道。一直以來,歸隱江湖,永不問世事都是他們共同的夢想。
水雲裳起身望著那一輪已落在山腰的紅日:“你不是說我們要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嗎?夢仙湖雖地處偏遠,但最近已被江湖人所熟知。我們住在這兒還是會受到別人打擾的。”
韓竹軒只是一時知道自己身份後,已深受刺激,甚至害怕見到任何一個武林人士,便笑道:“好,我們去一個比夢仙湖更美又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以後只羨鴛鴦不羨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