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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淮月出了寢宮的大門蘇南雪還在等他。
他猶豫了一下，緩步走了過去。
“怎麼樣了？”蘇南雪感覺到了他情緒不高，所以握了他的手。
慕容淮月輕輕搖了一下頭沒有說話，蘇南雪跟著她一同往出去走。
不知是不是因為皇上今日重病的原因，宮裡好像都安靜了許多，也不見往來的妃嬪了，宮女太監也都是很少能看見幾個。
“淮月，皇上如今時日無多，你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個道理相信你比我明白。”
蘇南雪終於輕聲開口，雖然她並不知道父子倆究竟說了什麼，可是看著慕容淮月的樣子她也知道說的話題肯定很沉重。
慕容淮月垂著頭沉默了好久，他緩緩的抬起了視線。
“我理解，可是，我無法原諒。”
“我也無法原諒。”
蘇南雪毫不猶豫的和慕容淮月的站在了同一觀點。
“不管是瑜妃娘娘還是定遠侯府的事，我全都無法原諒，因為他們都是無辜的人，但是淮月，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皇上現在已經生命垂危，他可能眨眼間就不在人世了，你現在要做的是認真對待眼下的事。”
離開的人已經回不來了，留下的人要是一直追著過去不放手，只會陷入無盡的痛苦，她並不希望慕容淮月一直痛苦下去。
慕容淮月看了她好一會兒，眼底的神色滿是掙紮。
“丫頭，你說人死了，是不是一切都結束了？”
“一個人死了，這一生所有的愛恨情仇都會隨著生命的完結徹底消失，就算他的生命再來，那也和這一世沒有任何關繫了。”
要說她恨趙霽嗎？她恨。
說她恨蘇玉瓊和紅葉嗎？她也恨。
所以重來一世她是回來報仇了。
可是那一世的她早已經香消雲隕了，就算重來也是另一世了。
而且現在他們一個個都死了，她的恨也隨著他們的離世變得越發淡薄了，如今她只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慕容淮月沉默了下去，大概是不知道怎麼跟她說吧。
二人再無言語，蘇南雪默默的送了他出宮又返回了她住的小院子。
對於今天的事情她需要好好休息理一理思緒，也需要好好冷靜一番。
慕容淮月坐著馬車上，以往能安靜的心這一刻竟然前所未有的雜亂，甚至連車輪擦過地面的聲音都聽的清清楚楚。
他不住的回想皇上說的話，也不住的回想蘇南雪跟他說的話。
的確，他無法原諒皇上做下的一切，可是皇上已經是個瀕臨死亡的人，難道他要一直這麼恨著他嗎？
一直和他的決定對著幹，拿雲國的江山開玩笑嗎？
腦海中忽然閃過了瑜妃在他兒時說的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