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蘇南雪詫異。
慕容墨笙笑了一下:“你高燒不退,雲兒能不去請你爹?”
蘇南雪這才反應過來,她笑了笑不再說話,靜靜的躺著看著床幔。
慕容墨笙看了她一會兒輕聲嘆了口氣:“父皇找你了吧。”
蘇南雪沒有動作,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所以,你都知道了吧。”慕容墨笙繼續說道。
蘇南雪緩緩的側過了頭,目光複雜的看向了他:“你也是因為這個,所以才妥協的。”
不是疑問,是肯定。
因為她深知慕容墨笙是什麼樣的人,所以她肯定。
慕容墨笙笑了笑,有些無奈:“我就知道,肯定瞞不過你。”
蘇南雪輕笑了一下:“其實我開始猜到一點兒,只不過皇上找我之後我更確定了而已,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我們從一開始就忽略了這一點,從開始到現在,這不過是一盤大的棋局而已,而我們,都是棋子,真正的執棋之人就是那個王者。”
慕容墨笙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然,只是多了一絲似有似無的無奈。
蘇南雪點了點頭,語氣有些嘲諷:“是啊,我們不過都是一枚棋子,為的就是完成他的棋局。”
慕容墨笙抬眼看向了她,她卻將視線重新轉回了床幔。
“可是,我如今卻甘願做他手裡的棋子了。”
蘇南雪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輕輕的攥起了手指:“我並不願意,但是,我如今卻好像無可選擇。”
慕容墨笙緩緩的垂下了視線,表情變得飄忽了起來:“其實有時候,沒有選擇也可能是好的選擇。”
這一次,蘇南雪沒有再回答他的話,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慕容墨笙也沒有再抬頭,二人皆是安靜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有的事情,說與不說其實都是明白的,既然明白,也就無需多言。
蘇南雪清醒那天的夜裡便開始下起了雨,而這雨一下就是好幾天,沒有一絲轉晴的跡象。
蘇南雪的病一直反反複複不見好,燒也是退了又燒起來,藥倒是沒少吃,可是就是沒什麼起色。
剛開始還能瞞著蘇信,可是到後面就瞞不住了。
蘇信著急的請了大夫,甚至又請了太醫,得到的話都是‘小姐鬱結在心,寒氣侵體無法排除,所以如今反複,當心情舒緩便會好。’
這些蘇南雪全都知道,她自己就是大夫,這些東西又怎麼會不清楚。
可是她更加明白,她的病不是因為風寒,而是因為心傷。
而心傷難愈,想要讓她的病徹底好必須先看心傷。
但是,她這心傷,怕是好不了了。
“五皇子,您,您來了。”
門外的雲兒見著來人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自從她家小姐那日回來之後就再未曾見過慕容淮月。
即使後面蘇南雪生病的訊息鬧得沸沸揚揚也未見他的蹤影,她還想著是不是這五殿下徹底傷了心,所以不來看自家小姐,倒也是太過小心眼。
誰知今天這就來了。
一時間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也不知道該以何種態度去面對眼前的人。
慕容淮月並沒有跟她多言,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就跟往常一樣徑直進了屋子。
雲兒看著關上的房門輕輕嘆了口氣,罷了,也許有什麼他們說說會更加好,也好過自家小姐這久病不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