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慢慢的將當年的過往全都說了出來,話畢,他的視線轉了一圈兒,最終在許言思的身上落下,眼底一片失望嘆息的神色。
“紅葉啊,未曾想,你如今竟然和年少時期一樣,也盡是幹些這樣有昧良心的事兒,害人家性命,還做下這麼荒唐的事兒,早知道,早知道你這般能作孽當年我就不該撿了你,就該讓你在冰天雪地裡被凍死。”
事到如今,許言思再不說一句話,她只是雙眼無神的坐在地上,彷彿認命了一般。
蘇信沉默了許久,視線再次移到了許言思身上:“說吧,你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要害了我妻子的性命?”
現在什麼都清楚了,蘇信心裡是一點點的僥幸期盼都沒有了。
許言思愣了好一會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整個人看著有些瘋癲。
許不言連忙上前一步將蘇南雪護在了身後,蘇南雪愣了愣,隨即對他笑了笑,許不言不好意思的轉過了頭。
“哈哈哈,為什麼,沒有為什麼啊,我只是看不慣,看不慣我們明明長的一樣,可是卻在經歷著不同的人生,她是丈夫愛戴,錦衣玉食的貴夫人,而我呢,我只能跟個丫鬟一樣伺候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笑著笑著她的眼淚流了下來,沖花了她臉上的妝,顯得有些可怖。
“不甘心,你不甘心難道就要去毀了別人的人生取而代之嗎?你不覺得你這樣太過分了嗎?”蘇信冷聲怒斥著。
“過分,我不覺得啊,蘇信,你不覺得你才過分嗎,就算蘇南雪不是我親生的,可是我也辛辛苦苦為你生下了玉瓊,可是你呢?你倒是好,你從來不顧念這些,一心只想著蘇南雪。”
許言思瘋狂的伸出手指著蘇南雪,利刃般的目光彷彿下一刻就要將蘇南雪的撕碎。
“你口口聲聲說父親不顧念,那你又可曾顧念過父親,這些年父親對你也是真真的好,可是你呢?與他人裡應外合,險些釀成大禍,難道你就做的對嗎?”蘇南雪冷聲質問著。
對於這個女人,她不同情,也不可憐。
許言思再次悽然的笑了起來:“對我好?是對那個女人好,不是對我好,這些年他雖然對著的人是我,可是心裡只有那個女人,我只是個替身。”
“替身,就算是替身,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蘇信心底怒氣橫生,看著她的哭訴只覺得是對他的一種羞辱。
“來人,將這個女人給我押下去。”
“哈哈,別想,你們別想,我告訴你們,別想從我這裡知道別的什麼,你們什麼都不會知道的,蘇府遲早要滅門,哈哈。”
她忽然間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瓶子,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的朝口中灌去。
蘇信伸手去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她丟了瓶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眼底漫起了笑意,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茫然。
半響,蘇信讓人去檢查,發現許言思已經斷氣,他深深的嘆了口氣,讓人拉出去草草埋葬,卻在同時又讓人大肆準備喪事,名正言順的為許言思風光大葬。
所有人都在跟蘇信說話,未曾有人注意到蘇南雪慢慢收回來的手以及眼底漫起了別樣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