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淮月心頭一緊:“什麼,有毒?”
“我的藥是師父開的,平日裡的藥撲鼻而來都是濃重的甘草味,可是今日有些發腥,而且你看藥的顏色,師父開的藥裡面有紅參,所以平日裡的藥會黑中帶點兒暗紅色,可是今天的藥全是黑色的。”
蘇南雪冷聲分析,慕容淮月低頭聞了聞又看看了,眼中嬉笑的神色全然消失,剩下的全是嚴肅。
“有人想要害你。”
蘇南雪眸子凝了一下:“喜鵲,雲兒,進來一下。”
半個時辰後。
蘇南雪的屋子裡全都彌漫著藥香,地上散落著一堆黑色的藥渣。
“是血芽草。”蘇南雪將手上的帕子交給了雲兒。
“血芽草是什麼?”慕容淮月問道。
蘇南雪的面上沒什麼表情,聲音透著冷意:“血芽草是一種帶有腐蝕性的藥物,倒是沒什麼太大的毒性,只是,重病或者重傷的人一旦服用這個藥就是致命的毒,可是一兩次不會完全要命。
重病之人服用會一點點腐蝕病人病源器官,而重傷之人的傷口會慢慢腐爛,並且治不好,這二者到最後都會因為體內感染或者傷口感染而亡,而且這血芽草裡應該還加了別的東西,幾乎發現不了,大夫查不出任何不妥。”
這倒是真的,不過血芽草她在尚禪的藥房裡看到過,所以尚禪當時特意教了她,又加上之前整日聞各種毒藥的特殊訓練,所以她才會敏銳的發現那碗藥有問題。
慕容淮月的眉頭隨著蘇南雪的話越皺越緊,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凝重了好多,許久他才開口。
“許言思還是蘇玉瓊?或者是趙霽?”
蘇南雪冷哼了一聲:“這個吧,都有可能,不過,還是得問喜鵲。”
喜鵲身子狠狠的一哆嗦,連忙跪了下去:“小姐,這,這,奴婢冤枉,奴婢冤枉,您對奴婢有大恩,奴婢萬萬不敢有這樣的心思啊。”
頭磕的十分響,眼中的淚水嘩啦嘩啦的往下流。
“你這是幹什麼?雲兒,快把她扶起來。”蘇南雪皺起了眉頭。
雲兒連忙上前扶了喜鵲起來,喜鵲身子仍然哆哆嗦嗦的,小聲抽泣著。
“你跟在我身邊這麼久了,我自然知道你不會,我不過是想問問,你在煎藥的時候可有別人靠近,或者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蘇南雪溫聲問道。
一聽蘇南雪這樣的聲音喜鵲的慌亂神色才好了些,她咬了咬唇像是在回憶,片刻後她搖搖頭。
“未曾有人靠近,不過,不過奴婢煎藥煎到一半兒的時候管家去找過奴婢,說是昨個兒的例銀發錯了,漏發了五錢,剛剛給了奴婢。”
說著她將懷裡的銀錢拿了出來,確確實實是五錢沒有錯。
而且管家是蘇家的老人了,跟著蘇信時間也不短了,是個衷心耿耿的,不會有什麼別的心思,況且廚房那麼多的人看著,所以喜鵲說的應該不是假話。
蘇南雪點點頭:“恩,反正有人要做手腳也不會那麼輕易被人發現,你們先將這裡收拾收拾下去吧。”
喜鵲猶豫了一下,眼底帶著一股子別樣的情緒:“小姐,那這件事兒要跟老爺說說嗎?老爺定然會為您做主的。”
“不,先不說,說了也只是給爹平添擔憂,沒事兒,再看看吧,作惡的人總會露出馬腳的。”蘇南雪擺了擺手,眼底有些疲憊。
喜鵲看了蘇南雪一眼,眼底情緒流轉,最終和雲兒一起收拾了東西出了門。
屋子裡陷入了安靜,蘇南雪疲憊的雙眼慢慢恢複了光彩:“慕容淮月,陪我演出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