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是因為沒有幫上蘇茗煙和柳姨娘而難過,她不是白蓮花聖母,不是對害了她的人都能原諒。
她承認,剛才蘇信在對蘇茗煙揮出鞭子的時候她心軟了,然而她心裡很清楚,她不是因為蘇茗煙要捱打而心軟,是因為柳姨娘的苦苦哀求而心軟了。
蘇茗煙其實是幸福的,若是她沒有那麼多的心思,簡簡單單的生活著,有柳姨娘在身邊,加上蘇信對她也是有幾分感情的,以後找個簡單的好人家,過安穩的日子是很容易的,可是,她偏偏不知道珍惜。
如今事情到了這一步,不但害了柳姨娘的性命,也是變相的走上了死路。
不錯,柳姨娘會死,從柳姨娘被拖出去她就知道,在看到院子裡的濃重的血跡時她更加肯定柳姨娘活不了了,至於蘇茗煙,送去家廟看著是輕罰了,但是走出蘇府,蘇茗煙一樣是死路一條。
許言思不可能放過蘇茗煙,同樣也不會放過柳姨娘,所以,她什麼都不想做,也什麼都做不了,因為該幫的她已經幫了,至於其他,她不會插手。
柳姨娘的死訊是晚膳時分傳來的,蘇南雪正在吃飯,聽到這個訊息吃飯的手猛的頓了一下,然而也只是停頓了片刻,繼而繼續吃飯。
雲兒和喜鵲對視一眼,終究是沒有說話。
夜幕降臨,五皇子府。
慕容淮月獨自坐在花園裡看著天空中掛著的圓月,偶爾拿起酒壺灌上一口酒。
看著是十分的瀟灑,可若是靠近便能看到慕容淮月布滿紅血絲的雙眼和一臉的倦容。
黎莫走進花園看到這副景象的時候深深的嘆了口氣,自家主子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好幾天了,誰都叫不動,就連瑜妃娘娘傳了幾次口信都起不了什麼作用,這麼下去可怎麼是好啊。
“殿下,時辰不早了,您該休息了。”他略帶無奈的將腳底下的酒壇子放到了一旁。
慕容淮月抬眼看了他一下,語氣頗是不耐:“你怎麼又來了?”
黎莫學著他平日裡的樣子聳了聳肩:“屬下來叫您休息啊。”
慕容淮月手腕一轉,桌子上的一個酒壇子朝著黎莫砸了過去。
黎莫動作利索的一個閃身,穩穩的接住了酒壇子,嘿嘿的笑了兩聲:“殿下,這可是上好的女兒紅,這酒壇子可都是值錢的,若是砸壞了您可是會心疼的。”
慕容淮月瞪了他一眼,沒打算搭理他,徑自又拿起酒壇子灌了一口酒。
黎莫放下酒壇一臉嘆息:“殿下,您都好些日不曾出門了,這府裡三殿下送來的酒可都差不多要喝完了,你說咱們是不是得出去買些。”
“不去,要去你去。”慕容淮月頭都沒抬。
黎莫一臉無奈,他就知道會是這樣,他家主子這脾氣啊,倒是真的犟,算了,還是拿出殺手鐧吧,估計該是比較好用的。
這麼想著他便微微低下了頭,朝著慕容淮月靠了靠:“殿下,還有一件事兒屬下要跟您說說,您保證感興趣。”
慕容淮月沒有搭理他,仍然喝著酒。
黎莫不死心的又朝著慕容淮月靠了靠:“蘇府的柳姨娘,死了,大小姐好像受了些影響。”
慕容淮月拿酒壇的手一頓,黎莫心裡一喜,果然是有效果的,他繼續努力。
“而且,蘇府的三小姐在去家廟的路上,被一夥山賊給連屍體都沒留下,剛剛送信的才朝著蘇府去了不知道蘇小姐哎,殿下。”
黎莫瞪著眼睛張著嘴,一臉的茫然,他的話還沒說完,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