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淮月皺起了眉頭,但是面上的無賴樣子已經收了起來:“你這丫頭還真是犟,我這是在關心你,關心你,你知道嗎?”
“謝謝殿下的關心了,只是,我不需要。”蘇南雪皺起了眉頭,視線也不再看慕容淮月。
慕容淮月盯著她的側臉看了一會兒,最終無奈的扁了扁嘴:“好吧,看著你今天不大舒服的份上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找你,那個,你回去好好休息啊。”
蘇南雪原本想告訴他讓他不必再來了,但是想著這麼一說一定又要和他費一番口舌,所以幹脆默不作聲不再搭理他。
慕容淮月看著馬車駛遠的方向皺起了眉頭,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視線轉向了明山寺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瞭然,隨即施展輕功朝著明山寺的方向而去了。
蘇南雪回到府上天色已經全黑了,跟許言思和蘇信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她就回了院子,然後讓雲兒備了熱水。
她必須沐浴一下,然後好好的睡一覺,否則她覺得真的要撐不住了。
雲兒伺候著她沐浴的時候才發現蘇南雪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紫不少,最嚴重的是兩條手臂,幾乎全是傷痕,她當下紅了眼眶。
“小姐,您,您這是怎麼弄得?怎麼練個武功能傷成這樣?”
蘇南雪舉著胳膊看了看上面的痕跡並不是很在意:“練武自然會傷著的,而且,如今傷的多了,以後自然就輕鬆了,再受的傷也就少了。”
她並不會覺得自己如今的傷有什麼,雖然苦了些,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吃這些苦都是她一早想好的,也是心甘情願的,況且,如今吃些苦若是能換來以後的安穩,那也是值得的。
蘇南雪這麼想可是雲兒就不這麼想了,她只覺得心疼壞了,生怕以後落下疤痕,所以小心的伺候蘇南雪沐浴之後又拿了傷藥給她小心的塗上。
蘇南雪實在太困了,所以雲兒給她塗藥的時候她就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根本不曾知道雲兒離開之後屋子裡又進來了一個人。
慕容淮月周身還是濕漉漉的,還帶著一股子山間水汽的味道。
他藉著微弱的光亮走到了蘇南雪床前,看著床上熟睡的人他不自覺的揚起了唇角。
“還是睡著的時候可愛一些。”
他蹲下身子靠近了蘇南雪,小心翼翼的將拉起了蘇南雪衣袖,看著上面的紅紫青痕眼眸黯了黯,口中小聲的嘟囔著:“真是不要命,也不知道你一個女孩子這麼拼命幹什麼,死老頭也是,不知道男子和女子不同嘛,也不知道慢慢來。”
蘇南雪睡得很沉,壓根兒未曾聽到慕容淮月的嘟囔。
慕容淮月看了她一會兒嘆了口氣,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揭開蓋子聞了聞,然後伸出修長的手指從裡面沾了一些藥膏,小心翼翼的給蘇南雪塗在了胳膊上,那副樣子彷彿是在照顧稀世珍寶。
過了許久,兩隻手臂上都已經塗了藥,他蹲在床前撓了撓頭,盯著蘇南雪彷彿是在猶豫著什麼,半響還是站了起來,面色有些微微泛紅,他小心的掀開被子將蘇南雪的手放了進去。
看著蘇南雪仍然熟睡的面孔他滿意的揚起了唇角,站了一會兒閃身消失在了屋內。
屋外雨簾依舊,屋內彌漫的雨氣漸漸消散,彷彿屋內從未來過人,床榻上的人安然沉睡,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