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雪和蘇茗煙鬥嘴她倒是習以為常了,只是對於這一點她是著實奇怪的。
以前蘇南雪一直叫蘇茗煙是三妹妹,叫她是玉瓊,可是如今突然變成了二妹妹,這讓她覺得怪怪的。
“怎麼叫不過是個稱謂而已?怎麼,難道我叫你二妹妹你就跟我不親了?就和茗煙一樣準備跟我對立了?”蘇南雪抬頭看著蘇玉瓊。
“不,不是,不管姐姐叫我什麼你都是我姐姐,我哪裡會在意這些,只是覺得你叫我玉瓊更親切一些。”蘇玉瓊面色柔和的說著。
蘇南雪笑了一聲,眼底一片冰冷:“叫什麼都一樣,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
總是到了最後你都是要為我償命的,叫什麼都一樣的。
蘇南雪的氣息陡然變得冷厲了起來,蘇玉瓊一驚,心底不自覺的有些發憷:“姐姐。”
蘇南雪抬起了眸子,眼中已然平和,她疑惑的看了蘇玉瓊一眼,蘇玉瓊尷尬的笑了笑,覺得自己可能看錯了。
馬車裡沒了聲音蘇南雪就安靜的閉目養神,蘇玉瓊想要再找個機會跟她聊聊也是聊不起來了,所以只能安靜的坐在一旁,低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府的馬車到的時候繡場的人已經不少了,不少的千金小姐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互相看著帶來的繡品,有小屏風,有荷包,也有手卷,五花八門的倒也是十分熱鬧。
“蘇府的三個小姐來了哎。”有人說了一聲,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這邊。
蘇玉瓊大方溫和的看著眾人但眼底還是有些驕傲的,蘇茗煙面上的得意可就是藏不住了,彷彿及其的享受這樣的矚目。
而蘇南雪就是三個人裡最平靜的了,她目光淡淡的掃了一圈兒,然後點點頭,算是簡單的跟眾人打了招呼,那副樣子完全不似平日裡的跳脫。
“蘇大小姐這是怎麼了?往日裡人多的時候都是最活潑的,今天怎麼蔫蔫的。”禮部尚書家的李小姐友好的問道。
蘇南雪笑了笑正要說話,蘇玉瓊已經接過了話頭。
“姐姐前段時間染了風寒,如今大病還未痊癒,所以看著安靜些,大家別介意。”
十分完美的解圍答案,可是蘇南雪卻冷笑了起來。
前世的蘇玉瓊慣用這樣的大家閨秀該有的解圍話語,她多次被人嘲笑的時候都是她插一句,那時候她很是感激,覺得自己的妹妹是天下最好的。
想想那時候她真的是很傻,人家不過是話裡有話而已,她竟然聽不出來。
果然,人群裡傳來一陣不屑的聲音:“都生了病還往出來跑,當真是個野丫頭。”
是將軍府的趙小姐,她本身為人尖酸刻薄,說話更是毫不給人面子,許多人都是在她手上吃過虧的。
蘇玉瓊一聽這話當下紅了眼眶,顯得楚楚可憐:“趙小姐怎麼”
“趙小姐,雲國那一條律法規定生病的人不能出門呢?”蘇南雪打斷了蘇玉瓊的話,視線直直的飄向了趙家小姐。
趙小姐當下啞口無言,是啊,沒有這樣的規定那她說著話就是多餘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讓她無話可說,她面上白一陣青一陣:“是沒有這樣的規定,可是病著不應該在府中養著嗎?”
蘇南雪搖頭嘆息:“恩,趙小姐說的不錯,那趙小姐以後若是有個什麼簡單的頭疼腦熱可千萬別出門,免得被別人說成野丫頭可就貽笑大方了。”
話音一落人群中全是笑聲,蘇南雪這話說的極為巧妙,一方面是說自己的病並不是特別嚴重,不影響出門,一方面是說趙家小姐嬌氣,一點點小病都忍不了。
趙小姐頓時紅了臉,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快步走到了蘇南雪身邊,揚手就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