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卻是極其善良的,尤其是給予過她幫助的人,她一定會報恩,不管是孫佳玉的救命之恩,還是如欣的滴水之恩,她都會報之以瓊瑤。
更何況是葛太傅說是關押了姜裕恆,實際上卻是用另一種方式在保護他,就算是想要逼乙兒現身,最終也是一直在幫她,這樣給予她幫助過的人,她怎麼可能不難過。
“是我的錯,是我看錯了星象,若是及時提醒他,或許他不會這麼早離開。”乙兒喃喃了幾句,她知道葛太傅是為何而突然病逝的。
之前他親自送父親出獄的時候明明還很康健,不可能會突然之間就摔成了這般的模樣,一定是有人,而這個答案呼之欲出了。
顧洵摸了摸她的腦袋,乙兒這是把葛太傅當成自己的長輩了,說到底還是可以依靠的親人太少,有人給了她關懷,她就忍不住靠近汲取。
“與你有何幹系呢,世叔說的對,都是命數罷了,而且我覺得太傅走的時候很滿足,或許他早就在等這一日了。”
說著就把乙兒的腦袋靠近了自己的胸膛,將她整個人都擁進了懷裡。
蕭清荷哭的很傷心,一是她第一次見到死亡,心裡難過的要命,二是她已經把小皇帝當做自己很好的夥伴了,她知道小皇帝從小不像她這麼幸福,有這麼多家人,她為小皇帝難過。
哭著哭著,就看到表姐也在哭,揉了揉眼睛下一秒,就看到表姐被顧大人給抱進了懷裡。
一時之間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吸著鼻子眼淚叭叭叭的往下掉,又覺得不可思議,整個人都是懵懵的,微微長大了嘴巴,任由淚水鼻涕混成一團,這是什麼情況?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哭的稀裡嘩啦的小皇帝,苦累了整個人都倚在了她的身上,默默的抽泣。
蕭清荷也不知道怎麼腦子一抽,也霸氣的把雙臂一揮,把小皇帝擁進了懷裡。
小皇帝還在哭的懵逼中,只感覺到一個軟軟香香的懷抱,讓他十分的安心,就抽了抽鼻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哭。
等到哭完回宮之後,小皇帝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他是被誰抱在了懷裡,等再看蕭清荷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因為還處於難過的低谷中,也就顯得沒那麼明顯了。
只是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小皇帝每次召了蕭清荷,也只是晾著她,蕭清荷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一樣的,繼續自己玩自己的。
到底還是兩個半大的孩子,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兩人又眼巴巴的玩到了一塊去。
這些就都是後話了,葛太傅的喪事很快就辦了起來,朝野上下幾乎每家每戶都去弔唁了,等到發喪的那日,更是引得全城出動。
葛太傅一生侍奉三代帝王,又忠心衛國,自然能贏得陛下的尊敬和百姓的愛戴。
前去弔唁的沈閣老也有些失神,他想起當年與他同時在姜皇後身邊意氣風發的模樣,原來他也老了,當年五人之中,如今也只剩下了他和謝易邡二人了。
若是等到以後換做是他躺在這裡,可是會有這麼多的百姓前來悼念的?或許沒有,葛太傅在先帝駕崩之後,就退居了陛下的身後,可他不行啊。
他還不能倒下,他的妻兒都依仗這他這個沈閣老,若是有一日他倒下了,其他人就會分食沈家,會將以前的那些仇都報在他的孩子身上。
所以他不能停下來,只能越爬越高,他的聲下就是萬丈深淵,若要回頭他就只有粉身碎骨。
等到乙兒參加完葛太傅的喪禮回到姜家的時候,才發現家裡多了很多人。
顧洵是陪著乙兒一塊回姜家的,姜裕恆就坐在院子的中間,在替一株蘭花澆水,乙兒知道她的娘親很喜歡蘭花。
“你回來了,他走的時候可還安詳?”姜裕恆恨姓周的所有人,但對葛太傅好似沒有太大的恨意。
乙兒陪著姜裕恆說了幾句喪事時的場面,姜裕恆點了點頭說是知道了,看著好似不勝關心的樣子,可乙兒知道他是難過的,不然怎麼會連水灑了一身都沒察覺呢。
“對了,他們你來見見。”
乙兒早就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三位年輕男子,看著面孔與父親還有些相似,走到近前對著父親也是恭敬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但也能猜出一二來,對著他們三人行了一禮,“乙兒見過三位兄長。”
姜裕恆就淡淡的笑了,他的女兒舉世無雙心有玲瓏,“這是你叔公家的三位郎君,也就是你的堂兄,名喚伯源,伯昌,伯順。”
乙兒的眼睛一亮,她就喜歡人多熱鬧的,這麼大的宅子,只有她和爹爹兩人住著多冷清啊。
她沒有去問三位堂兄是怎麼倖存下來的,但也知道一定是受了不少的苦,三位堂兄中,大堂兄伯源方正忠厚,二堂兄伯昌文質彬彬書生意氣,三堂兄倒是眼有靈光最有朝氣。
其中大堂兄和二堂兄都已成家立業,只是還未有孩子,三堂兄比她大五歲還未娶妻,這麼一大家子住進來可不是熱鬧多了。
有了幾位堂兄,姜家也算是有了生氣,倒是顧洵為此有些吃味起來,說她是個小沒良心的,有了堂兄堂嫂,就把他給拋諸腦後了。
惹得乙兒咯咯咯的笑,兩人就又鬧在了一塊。
她有了自己的家,請瞭如欣和玉娘一家來做客,如欣賴在這邊好幾日沒有回去,最後還是因為擔心宋側妃又巴巴的回去了。
只是走之前,她很是擔憂的拉著乙兒說了一宿的話,“幹娘最近的身子越來越差了,她是有心事,所以才會日日茶飯不思,而且她常常私下見宋家的人,傳訊息出去。乙兒,我好害怕,可是我不能丟下幹娘不管。”
乙兒心中明瞭了,大約是宋側妃已經察覺到瑄王的意圖了,這種事情枕邊人往往是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