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所有人面對這樣的巨變都傻眼了,尤其是剛剛在起鬨的大漢,整個人都懵了,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張大了嘴巴,悽慘了喊了一聲大哥!
“是她!是她害死了大哥!別讓他們跑了!殺了他們給大哥報仇!”
在另一個人的大叫聲中,所有人都被驚醒的回過神來,眼睛充血的沖著馬車要過來,又聽到耳邊炸開了一聲巨雷。
一時之間沒有人再敢向前一步,直到其中一人揮舞著手中的木棍朝著乙兒的馬車沖了過去。
如欣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從地上爬了起來,飛撲上去抱住了那人的大腿,生生的讓他停住了腳步。
那人已經紅了眼,哪裡還管是人是鬼,揮起手中的木棍,就朝著如欣的腦袋直直的要砸下去。
如欣閉上了眼睛死死的抱著他的腿,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讓人傷害乙兒的!
可想象中的重擊沒有落下來,她再睜開眼睛,嚴柏藝俊朗筆挺的側臉就映入了眼中,他隻手接住了那根木棍,帶著一貫的笑意,低頭看著如欣。
“你還好嗎?”
如欣在昏迷之前眼中看到的就是嚴柏藝的一句關心,自此餘生數十載,每當夜裡輾轉時,都會想起他此刻的神情和樣貌。
等到如欣昏迷之後的下一刻,嚴柏藝就抬劍直插大漢的心窩,血濺了抱著他大腿的如欣一身。
“公子,這些人怎麼辦?”
嚴柏藝往後退了一步,剛好沒有一滴血落在他的錦袍上,摸了摸鼻子揚起了一個笑,口中說出的卻是毫不帶感情的幾個字:“一個不留。”
然後將地上的如欣一把撈起,路過小童的身邊,另一隻手順手也將他拎了起來,輕松的把兩人放在了車上。
身後是大漢們的慘叫聲混著雷電的聲音,他卻像沒事人一樣笑得很是開心,居高臨下的看著乙兒。
“乙兒姑娘果真是如傳言的一般厲害,呼風喚雨雷電任你驅使,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乙兒小心的把如欣和童兒扶進馬車放好,才重新走到了馬車前,認真的看著嚴柏藝,“沒有人能做到驅使天象,是天告訴我的。”
嚴柏藝笑著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卻不及眼底,“我是個武人聽不懂這些,既然沒事那就好了,我們繼續上路了吧。”
乙兒默默的從車裡把如欣給他們買的蓑衣雨具遞了過去,“是如欣準備的,本來出城前就該給你們。”
嚴柏藝看了一眼,抿著嘴笑著接了過來,此時的雷電已經停了,伴隨著的慘叫聲也同時戛然而止,他沒有問為什麼要雨具,卻選擇了相信。
“你們駕車的人已經受傷了,馬兒也受了驚嚇不能再繼續用了,阿大將你的馬換上去,你來駕車。”
阿大的身上也濺了不少的血,好在他穿的是黑衣服,看不大出來。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的屍體,馬車就從上面慢慢的碾了過去,一路上再沒有遇到過什麼危險。
一路無趣,嚴柏藝駕著棗紅馬與車內的乙兒閑聊著。
“你覺不覺得很是有趣,若不是你這小童非要避開我二人單獨上路,你們也不會遇上這麼嚇人之事,你心中可是覺得委屈?”
“不會委屈,這都是命中註定,是躲不掉的。”如欣還沒醒來,衣服是乙兒給她換了幹淨的,此時正趴在乙兒的腿上沉沉的睡著。
“你就這麼相信命?若是當時我二人不是恰巧也選了那條路,正好碰上,你打算怎麼辦?還拿著雷電唬人?你只能騙得了那蠢蛋一次,剩下這麼多人你一個小姑娘根本就不是對手。”
乙兒從馬車的小窗探了出去,咧開嘴朝著嚴柏藝眨了眨眼睛,“不會的,我知道,你一直跟在我們身邊。”
嚴柏藝駕馬的手頓了頓,自嘲的一笑,原來他自以為已經隱藏的很好了,卻還是沒有瞞過她的眼睛。
但他還是有些不明白,雙腿用力一夾,駕著馬兒跟了上去。
“你是何時發現我們跟著的?”
“還沒出城門之前,我看到了,馬兒。”乙兒的眼睛看著的是他身下的棗紅馬。
嚴柏藝這才回憶了起來,那時候他將馬拴在了樹下,自己站在城牆上,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細心。
“那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跟上來的,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救你呢。”
這次還不等乙兒開口,他又自言自語的接了下去,“我知道,你一定會說,因為我對你有所求吧,你上回說的很對,有所求之人並不可怕,因為我不敢也不能動你分毫。”
原來那次乙兒和如欣說的話,他竟然聽到了。
然而乙兒去搖了搖頭,“就算你無所求,也會出手的。”嚴柏藝愣了片刻,就聽到她繼續說道:“你很好。”
“那你就錯了,我絕對不是什麼好人,你要謝的是你自己,若是今日沒有這天公作美的雷電,恐是此時躺在地上的就是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