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欣不停的搖頭,這怎麼能行呢,這人既然知道他們要去哪裡,看來是早就有所圖謀了,怎麼能與虎狼同行呢,這可太不安全了。
童兒也不想,他心裡還在琢磨著,怎麼才能拖延時間,晚些進京,這要是多了他們兩個尾巴,總覺得會壞事!
“一言為定,那作為交換,這一路上姑娘的安危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事情就這麼在兩人單方面的同意下一錘定音了,就算是如欣和童兒再怎麼不願意,那兩人還是死皮賴臉的跟了上來。
馬車駕的快,他們的馬兒也呼嘯著跟的緊緊,馬車故意的慢慢走,他們過了頭也不急,就在路邊上吃著幹糧等著。
倒也相安無事的行了幾日。
幾日的相處下來,他們也知道了少年的名字,她姓嚴名柏藝,據說是京中一武館家的小公子,小的時候身體不好,被家人送去拜師學藝,學了一身的好本事。
這次是學完了本事,準備回家與家人相聚了,碰巧途經太原時聽到了乙兒的大名,覺得有意思才想要一探究竟。
如欣聽了之後晚上偷偷和乙兒討論了一二,這嚴柏藝可真是滿嘴的謊話,看他的穿戴一點都不像是普通武館的公子。
再說哪裡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如果真是好奇乙兒的本事,那就該好好的求蔔,而不是故弄玄虛的扯些有的沒的,分明是另有所圖,才會一直跟著他們。
乙兒覺得如欣很厲害,一眼就能看出這麼多東西來,但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這個嚴柏藝一看就是有困難要求助她,有所求的人並不可怕,為了所求所需,他也不會傷害你。真正怕的是無所求之人,你永遠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們帶的幹糧吃了三四天就不夠了,正好前面就到了一個小鎮,連續幾日露宿荒野,就算是如欣也有些不適應了。
三人一合計,就準備在小鎮上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再上路。
“大個子,我們要去前面的鎮上休息一晚明日再上路,你們也去休息吧,別跟著了,我們明日再在城門口碰頭吧。”
童兒喊的是阿大,阿大確實看著塊頭不小,這幾日同行打了野味也會分他們吃吃,童兒對他的印象還挺好的,至於那吊兒郎當的嚴柏藝,他就不太喜歡了。
畢竟他家大人交代過,不能讓陌生男子靠近乙兒姑娘!
說完就不管他們了,自顧自的駕著馬車往鎮上去,找了一家看著幹淨的客棧就住下了。
“公子,咱們也休息一晚,明日再啟程吧?這事也急不得,既然咱們已經找了姜家人,也不急在這一時了。”
嚴柏藝坐著棗紅馬上,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馬毛,臉色凝重的看著遠處京師的方向,過了好一會才嘆了口氣,全然沒有之前輕松暢意的樣子。
“走吧,看看他們住在哪,仔細盯著些,這小姑娘還有些本事,小心別讓他們跑了。”
乙兒和如欣上樓放東西順便梳洗一下,小童藉著去後院喂馬的功夫,就溜出去鎮上的信差處寄信,好在他隨身帶了顧洵留下的章,蓋了帝師府的章總能寄個加急先送回京。
先不說他們比預定的時間要提早啟程了,就是身邊出來的嚴柏藝和阿大,就讓人怪害怕的。就靠他和如欣兩個人,怎麼看都覺得很危險。
童兒寄出信之後就趕緊跑回了客棧,乙兒和如欣已經換洗好在吃東西了。
“童兒你怎麼去喂個馬去了這麼久,再不來我可把這一盤肉給吃完了。”
在荒郊野外住了這麼久,早就吃膩了幹糧,好不容易換了大白米飯,根本就不挑味道如何,連乙兒都難得的吃了兩小碗飯。
童兒岔了個話題,就把這事給帶過去了,趕緊坐下好好吃了一頓。
晚上乙兒和如欣睡一個屋子,小童就睡在隔壁,一連幾日趕路吃不好睡不好,如欣一沾枕頭就睡過去了。
乙兒卻睡不著,看著如欣入睡又從床上坐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今日格外的想叔父。
這麼久沒有見到叔父了,他都在做什麼呢,會不會也想起乙兒?
最近她的表情變得豐富了許多,大概是天氣暖和了一些,原本凍僵的腦袋也化開了,很多時候她的話也變多了,臉上的五官也自然了許多。
乙兒突然就有些難過了起來,眉眼低垂,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只是臉頰還有些微微的僵硬,還是有些不太自然。
如果是叔父在這裡,一定會溫柔的摸摸她的頭發,輕聲的安撫她。
越想心中的思念就越深,以前沒見到叔父的時候她是怎麼過的呢,她好像有些想不起來了。
不自覺的拿出兜裡的鳥形哨子,放在嘴邊,輕輕的一吹。
哨音時短時長,並不怎麼悅耳。
叔父,乙兒在吹你送的哨子,你怎麼還沒來……
而此時遠在京師顧府中的顧洵,心口突然一抽,有些不舒服的在書桌旁坐下。
房梁頂上一隻小乙鳥啾啾的發出了幾聲鳴叫,顧洵望著鳥兒失神。
“你是不是也想她了?可是現在京中局勢未定,裕恆兄尚未脫離囹圄之苦,我又怎麼能讓乙兒捲入這是非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