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辭瞥了眼桌上的點心,隨手往單言那推了推,向簡冰道:“少吃這些東西,容易長胖。”
簡冰還沒說話,單言最先懟人了:“你又不是她爸,管得也太多了。”
說完,不等陳辭開口,又向簡冰道:“真不知道你怎麼受得了他,古板又沒勁,約會看歌劇,土鼈!”
“那你呢,”陳辭盯著他,“你來這裡幹什麼?”
“哈!”單言發出嘲諷地笑聲,“我是在這兒等人,”說完,還特地轉頭看了簡冰一眼,“等了足足兩幕劇才見到。”
簡冰心情挺好地靠在椅背上:“那你再等一等唄,演出完了我請你吃宵夜。”
“你不想練了?”陳辭終於還是變臉了。
簡冰愣了一下,改口道:“請他吃,我就看著,不碰。”
陳辭噎住。
單言滿意地晃了晃翹起的二郎腿,看他的眼神揶揄而挑釁。
照梁初有情,出水舊知名。
在18歲這個如入夏的葛藤一般肆意瘋長的年紀裡,他們有著相通的小世界。
快樂起來驚天動地,憤怒起來歇斯底裡。
而陳辭的謹慎小心、周到思慮,則顯得分外的格格不入。
花期已至,他聞到了花香,卻猜不透人心。
他當她是小孩子,如珠如寶捧在手心,考慮她的未來,擔憂她的家庭,連表白都不敢。
甚至,試圖憑一己之力構築個遮風擋雨的玻璃花房。
可花房還沒蓋好,不速之客已經踩著綠茵隨信而至。
而她對這樣魯莽的客人,似乎也並不討厭。
她和單言愈談愈是投機,連話題都信馬由韁,隨起隨扔,徒留他一人置身玻璃牆內。
20分鐘的休息時間顯得格外漫長,陳辭枯坐在那,耳畔是他們交談的聲音,眼裡是他們的笑容。
心情,也如沉入深潭的船錨一般。
直到休息時間結束,簡冰才意猶未盡地和單言告別
聊得再投機,單言沒有票,包廂也是進不去的。
兩個少男少女站在入口附近揮手道別,含辛茹苦的陳奶爸又是一陣心酸。
“你們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簡冰一邊往裡走,一邊抿了下嘴唇:“他這人其實還不錯,沒我想象的那麼壞。”
陳辭“哦”了一聲,一直到幕布再次拉開,都還在咀嚼她這話的意思。
舞臺上,深情的王子因為即將得到的愛情而無法入眠。
整個劇場都是《今夜無人眠》的旋律,那高亢的歌聲震顫人心,一字一句都飽含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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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藏在我心裡,
i noio nessun sapra!
沒有人知道我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