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冰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撲倒的瞬間,她屁股和後背都撞得火辣辣的疼,上方的陳辭卻始終沒摔下來。
她有些茫然睜開眼睛,陳辭蒼白的臉近在咫尺。
他緊蹙著眉頭,冷汗一滴滴從額際滑落。
“沒摔到吧?”他的聲音近在咫尺,平日溫和的眼睛裡蓄著層霧,眼神迷離地看著她。
“沒……”
“那就好。”陳辭含糊地說完,卻沒立刻爬起來。
他那因為高燒而異常灼熱的呼吸噴在臉上,火焰一般滾燙。
簡冰不由自主側過臉,避開那過於曖昧的注視。
這一扭頭,她驀然注意到,陳辭肌肉緊繃的雙臂,樹幹一般撐在她頸項兩側。
右手的吊針已經被拽掉了,手背上灑著些透明的藥水、固定針頭的白色創口貼上滲滿了血……
“你……”簡冰驚訝地轉過頭。
她話還沒說出口,陳辭已經支撐不住,眼皮合上,整個人失重一般徹底撲倒在她身上。
“英雄主義”濃重的男人,最終還是沒能抵抗住病魔的襲擊。
護士的呼救聲、醫生的指揮聲、推床車輪與地面“咕嚕咕嚕”的摩擦聲……
一直到他們將陳辭從簡冰身上搬開,抬上推床,簡冰才扶著膝蓋站起了身。
那灼熱的體溫似乎還殘留在臉上、身上,後背和屁股火辣辣的痛。
但和超過40度的高燒比起來,並不算什麼。
退燒針在救護車裡就已經用上了,液體補充也在做,陳辭的暈厥其實還是太累了。
白天高強度的訓練,晚上徹夜不睡,還長期待在低溫環境下……醫生檢查了半天,無奈地宣佈:“病人太累了,應該是睡著了。”
護士:“……”
簡冰:“……”
文非凡和曲瑤等人趕來時,陳辭已經睡醒了。
他們推開門,就見陳辭打著吊針,靠著床頭,歪著頭在那用吸管喝水。
簡冰則拿著杯子,一直舉到了他下巴那,以方便病人。
文非凡蹙眉,曲瑤和申愷對視一眼,依靠搭檔的默契無聲交流:感情真不錯啊!
“怎麼突然會發高燒?”文非凡拉開椅子坐下,愁著臉,努力忽視簡冰的存在。
“空調打太高了。”陳辭毫不心虛地撒謊道。
申愷想要開口,被曲瑤輕輕一撞,半張的嘴巴,立刻就閉上了。
簡冰見陳辭不再喝水,便把杯子放下。
“醫生怎麼說,下午的帶妝彩排……”文非凡事業心一向極重,忍住了不責備,已經算是很客氣了。
“沒問題的,”陳辭道,“我已經退燒了。”
文非凡沉默,曲瑤插嘴:“高燒容易反複的,下午和晚上溫度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