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他俱樂部……”雲珊又問。
“聯系我的,基本上都是小俱樂部——小到壓根不是國內比賽的參賽單位,連比賽名額都沒有。”簡冰坦白道,“唯一有名額那家,找我是給他們家的冰舞男運動員找搭檔。”
和小俱樂部的冰舞運動員一起練冰舞,當然不如直接跟著陳辭練。
即便是從雲珊的角度來看,自己的小徒弟,也是“高攀”了陳辭。
“我想今年就參賽,”簡冰道,“不只是全國大獎賽、全國錦標賽,還有世錦賽、四大洲賽——姐姐去過的比賽,我都想去。”
雲珊“嗯”了一聲,既覺得欣慰,又滿懷憂慮。
她當然希望簡冰能參賽,她也明白比賽才是讓人快速磨礪、成長的正途。
但為什麼,偏偏又是霍斌,又是陳辭呢
雲珊雖然現在行動不便,卻並不後悔自己當年的選擇。
但這畢竟是別人的人生,已經有一個舒雪躺在病床上了,舒家承受不起再一次打擊。
哪怕只是讓簡欣知道簡冰學花滑這件事情,也可能會讓舒問濤那岌岌可危的婚姻徹底崩潰……
她正想得出神,桌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簡冰習慣性地走過去,幫她拿起來,螢幕上顯示著“霍斌”兩個字。
簡冰怔了下,遞過去:“雲老師,他來電話了。”
雲珊也是一愣,接起電話,“霍老師?”
“雲珊啊,”霍斌的聲音聽起來蒼老了不少,精神倒還是很好,“又一年過去了,還沒喝到你的喜酒。”
雲珊不由自主笑了,“老師您大晚上的,就為了找我討酒喝?”
電話那端傳來爽朗的笑聲,好半天,霍斌才道:“我是來跟你打聽個人。”
“嗯?”
“簡冰,”霍斌篤定地問,“是不是小雪那個妹妹?”
屋子裡一片寂靜,雲珊看著簡冰,簡冰也看著她。
霍斌的聲音渾厚而沉穩:“她是你在教吧?我看那個用刃的模樣,就特別像。上次文非凡說你跟他求個阿克謝爾三週的冰上痕跡照片,也是為她要的吧?”
雲珊覺得手機的手機越來越燙,求助一般看向簡冰。
簡冰接過手機,伸手按下擴音,“霍教練,我是簡冰。”
幹幹脆脆的,承認了。
電話那頭的霍斌也是一怔,過了好半天,才慢慢道:“你們雲老師,可能並不是最好的運動員,但一定是個最好的好老師。”
語調懇切,連呼吸聲都幾近可聞。
雲珊被他誇得不好意思起來,“您才是最好的老師,沒有您、非凡師弟和舒老闆他們的幫忙,我恐怕現在還在家裡宅著發呆,哪裡敢幻想開俱樂部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