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既是最易識別的跳躍,也是難度最大的跳躍。
因為這份與眾不同,導致它的空中轉體,需要比其它跳躍多出整整半周。
在男單普遍上四周的國際花滑比賽上,至今還沒有人真正成功完成四周半跳躍,而在女單這塊,能高質量完成三週半跳躍的選手,必然是真正的一線。
因為花樣滑冰的“少年成才”特性,尤其對於女性運動員來說,不少人發育關前的成績,往往就是她人生所能達到的最大高度了。
不少發育關之前跳出過三週半的少年選手,隨著身高、體重、肌肉力量的變化,再難完成三週半跳躍。
一道發育關,卡死了不知多少天才少女的逐夢之路。
霍斌的問話,也再一次清晰地提醒了簡冰:
她,還差得很遠!
回去的路上,簡冰徹底的沉默了。
陳辭把著方向盤,不時扭頭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他的本意,一來是想請霍斌幫忙分析分析他們搭檔滑雙人專案的可能性,不想老教練上來就立下馬威,幾句話便把小姑娘打擊得消沉到底了。
外面車馬喧囂,車內卻寂靜到只剩下呼吸聲。
陳辭忍不住安慰道:“霍老師的話你也別太往心裡去,他要求特高,說話也比較……”
“你是不是也覺得,”簡冰打斷道,“我這個人特別不自量力?”
陳辭愣了下,搖頭道:“沒有啊。”
“我跟容詩卉的影片,你也看到了。”簡冰道,“錄影片的人,是國內的女單一姐肖依夢,她的單跳和綜合能力,應該都更強過容詩卉吧?”
陳辭過了好幾分鐘,才輕輕“嗯”了一聲。
“如果我跟肖依夢比,結局應該會更慘。”簡冰篤定道。
陳辭瞄了眼前方剛剛亮起的綠燈,踩下油門,將車子駛上高架。
夜風更換了角度,自上而下,凜冽而來。
簡冰沒管被吹亂的頭發,咬著牙不知在想些什麼。
高架橋上風景,她已經看過了。
業餘冰場上的熱鬧,她也親身經歷了。
而和單言、容詩卉的那兩場比試,卻讓她如做過山車一般,日夜煎熬。
不想認輸,偏偏又如螳臂擋車一般無能為力。
她已然拼盡全力,卻始終難以望其項背。
而眾所周知,溫煦之後,中國花滑女單卻並沒有特別出挑的接班人上來,直白點說,就是弱項。
國際賽事上,中國一般也就能拿1到2個名額。
最近幾年,女單的參賽名額,幾乎被等溫線家的幾個女單運動員承包了。
肖依夢、安潔、季子珊……上賽季肖依夢和安潔在世錦賽上表現不佳,下賽季世錦賽更是隻剩下1個參賽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