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爽了一輩子的人,撒起慌來,畫風特別的詭異。
但那臉上的笑容,卻是真真正正的掩藏不住。
簡冰拎著冰鞋,“呵呵”幹笑兩聲,“雲老師,到底什麼好事呀?騙人都騙這麼開心。”
“騙人?有嗎?”雲珊的笑聲更大了,聲音也突然變得生機勃□□來,“我不是不告訴你,我這是……”她停頓了下,清了清嗓子,才繼續說道,“我這是想給你個驚喜。”
“哦——”簡冰拉長聲音,“你終於要跟魯叔結婚了?”
雲珊臉唰一下紅了:“小毛孩子,瞎說什麼呢!”
“不是?”簡冰這回是真猜不著了,“那……”
她不由自主地低頭,看向雲珊輪椅上的雙腿。
雲珊是他們姐妹從小的啟蒙老師,也是舒問濤開在家鄉的那個小冰場的“總教練”。
她是比文非凡還早退役的女單選手,也在霍斌手下滑過幾年,按霍斌的話說,屬於那種天賦有限,運氣也一般,但特別能吃苦的型別。
或許,也就是因為當年太過拼命,她退役後傷病一堆,長年要依靠輪椅和柺杖行走。
她自己倒是很看得開,回老家後也沒閑著,在小冰場裡一幹就是十幾年。
因為行動不便,她幾乎沒辦法上冰給學員演示動作,口述之外,就是找各種影片給學員看。
有些是她網上搜的,有些幹脆就是她自己找人錄的。
也正因為這樣,遠在南方的小城學員們,偶爾還能得到“霍斌”、“文非凡”等人的“遠端指導”。
舒雪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霍斌挖掘到的。
簡冰當然知道這些,也知道老師對花滑的熱愛。
故而一聽到有好訊息,下意識就想到了老師的腿傷恢複情況。
但是,即便她的腿傷恢複了,如今也已經是年近40的人了,要上正式賽場是不大可能了。
雲珊卻沒意識到學生的心思,樂呵完,便轉移話題道:“來都來了,你滑一圈我們看看。”
舒問濤也有點躍躍欲試,跟工作人員租了鞋,熟練地換鞋上冰。
他畢竟開了十幾年冰場,在業餘群眾裡,水平還算很不錯的。
簡冰忍不住笑了:“爸爸,雲老師要看我練,你上來幹嗎?”
舒問濤笑呵呵的,“我試試這冰面——你怎麼想到來這兒訓練呀?”
“人少,便宜,順便還能兼職。”簡冰往後蹬了幾下冰,滑到場子邊緣,“我之前為了考級掛的那個俱樂部,價格巨貴,我考那麼多次,一點兒折扣都不給。”
“人家開門是做生意的,”舒問濤在商言商,“你都不是他們家會員,給你掛就不錯了。”
簡冰撇嘴,閉上嘴巴,開始專心滑行。
她一直跟著雲珊訓練,所有的練習都是按著女單的路子練的。
在雲珊的那個年代,中國花滑女單出了一個溫煦,不但是國內第一個在冬奧會拿獎的運動員,還是整個亞洲第一位花滑世界冠軍。
所有的榮耀都聚集在了溫煦的身上,所有的目光也聚集在了女單專案上。
雲珊置身其中,雖然沒能榮譽加身,卻也與有榮焉,以至於多年以後回憶起來,還心血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