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盛昱較為修長以及挺拔的身影,必然是極為突出。
唯一讓古嫿不解的便是,他早早起來卻跟個沒事人一般地漫步於此,渾身都透露著神秘感。
“盛昱好巧。”古嫿踱步走近他,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親暱中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疏離感。
少女脆脆的聲音很快傳入盛昱的耳朵,他猛得一個抬頭看向古嫿,眼中帶著點詫異。
那詫異沒有維持多久,便消失殆盡換上親暱的面孔:“原來是古嫿,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盛昱刻意向前走了兩步,面上的喜色看似不假卻讓她隱隱感到膈應。
她心底牢牢記住了古管家的那番話,對著盛昱有些偏見絕非偶然,只不過這種清楚已被無限擴大。
“簡玉軒的情況怎麼樣?”古嫿後退幾步與其保持距離,心底忽而想起那事填充了其中的尷尬之意。
盛昱眯了眯眼角,心底很快就察覺到了什麼,他並沒有捅破之間的薄薄一層紙,面色如常。
盛昱:“簡玉軒的情況我看過了,生命暫時無憂但並非長久之計,藥物多半治標不治本這讓老夫也陷入進退兩難之地。”
文縐縐的話聽起來很是費勁,盛昱像是刻意隱瞞一般,沒有說出具體的病症,而是以是你不多稍加代替。
古嫿的心裡閃過慌亂,簡玉軒和她的交際並不深刻,對餘凝的意義卻不同於他人。
若是讓餘凝看著他在自己面前一點點地失去生命跡象,那種痛感即使沒有體驗,也能稍稍感觸。
“那且有醫治之法?”焦灼感湧上心頭,古嫿看著盛昱面色上並不平靜。
盛昱沒有立即回答,刻意跳過這個問題跟古嫿寒暄一番再打打官腔,繼而就走得沒影了,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背後的古嫿遲遲沒有動身,她看著人群中盛昱離開的方向,感覺他一定有些法子,只不過不願意說罷。
古嫿壓下心裡的那些好奇,知道現在時辰未到。車到山前必有路,希望這也算如此。她踱步來到餘凝的住處,院內很是冷清。
“阿嫿你來了。”餘凝的面色比起之前有所好轉,她坐在石椅上吹風帶著笑意,手中正繡女紅。
“來了。”言簡意核的兩字從古嫿嘴裡穿出,她微微低下眼簾看著餘凝的動作,微微一驚嘴裡淡淡驚呼。
餘凝繡女紅在真正意義上來說還是古嫿第一次見,之前從未聽她提過也沒有問過。
她們兩人皆是江湖兒女,打打殺殺的生活習慣了,不像那些待嫁閨中的名門少女,這類東西早已接觸習慣。
古嫿久久沒有出聲,餘凝放下手中的繡品,面色微紅:“怎麼,看見我繡些臘梅就不自在了?”
調侃意味十足,古嫿搖搖自己的腦袋感到幾分虛意,自己這樣子的反應確實過分了些。
“只是從沒看過。”古嫿淡淡地笑,語氣很快偏轉,“我今天遇上盛昱了,他說簡玉軒的病情……”
最後幾個關鍵字古嫿哽咽在喉,她不敢直視餘凝的眼睛,知道這番話給說下來到底有多傷人。
“說吧,這種時候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餘凝心底已經做好一定的準備,笑得灑脫。
古嫿沒有隱瞞,咬咬嘴唇把盛昱的話全部複述一遍,話音一落餘凝的面色慘白。
簡玉軒現在的情況比她所想的更是艱難數倍。餘凝起身進屋,坐在床榻邊撥開紗簾。
淡笑的玉顏展露無疑,餘凝的手輕輕撫上摩挲:“只要能救他,我什麼事都能做!”她望著昏迷的簡玉軒,眼睛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