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嫿一口菜都沒吃,直接把酒送進了口中,餘凝想攔都沒有攔住。眼見著古嫿大有一醉方休的意思,餘凝一把奪過酒壺,給自己也斟了一杯。
“好,既然如此,我便陪你同飲。”餘凝說。
古嫿知道餘凝有賭氣的意思,可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好。其實她心裡清楚地很,眼下自己和餘凝都在杜府,往嚴重了說,這裡便是龍潭虎xue。
又如何能夠藉著喝酒麻痺自己?
如果遇到突發狀況,恐怕自己與餘凝在放鬆警惕的狀態下,會死無葬身之地。
此時卻聽餘凝說道:“我還真就搞不懂了。你們明明相愛,為什麼不在一起?不在一起也就罷了,又為什麼要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真心?弄地好像對方與自己毫不相幹似的。”
古嫿苦笑著又喝了一杯酒,她已經決定了,喝完這杯酒,便再不喝了。她當然知道餘凝說的是她和簡玉衍,可是,她並沒有準備回答這個問題。
餘凝等了很久,見著古嫿意興闌珊,也不追問。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餘凝卻沒有忘記給古嫿挾菜,囑咐她多吃一點。
入夜,古嫿與餘凝同榻而眠。餘凝本來說讓古嫿先睡,自己值夜。可是古嫿不肯,只能如此。
兩人雖然躺在床上,卻沒有睡著。彼此心照不宣,閉著眼睛假裝沉睡。不知道過了多久,古嫿聽見似乎有風吹動了窗子。
餘凝正準備起身,卻被古嫿悄悄按住了胳膊。兩人當然知道,這並不是風聲。因為臨睡覺之前,古嫿把窗子關地好好的。
古嫿與餘凝依舊一動不動,裝作什麼都沒有察覺的樣子。沒過一會兒,就見窗子被推開,然後飛快地竄進一個黑影。
單單從身形判斷,古嫿知道這是一個男子。
古嫿暗中捏了捏了餘凝的手,餘凝知道古嫿是讓自己暫時不要起身,靜觀其變。
朦朧的月光從窗子裡照進來,古嫿與餘凝屏住呼吸,見那男子飛快地躥到桌子邊,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包藥粉,散開倒在二人飲用的茶水裡。
一直到那男子準備離開,餘凝卻突然丟擲了傀儡線。古嫿與餘凝從床上翻身而起,見那男子的喉嚨被傀儡線死死纏住。
那男子試圖掙脫,線卻是越來越緊,不由心驚。
古嫿低聲喝問:“誰派你來的?”
那男子吱唔不肯答。
餘凝把那傀儡線再次收緊,那男子呼吸幾乎停滯。餘凝怒聲問道:“你最好老實點,姑奶奶我還能考慮一下,留你一個全屍。”
那男子瑟瑟發抖,終於斷斷續續地說:“求姑……姑奶奶饒命。我是奉了杜夫人的命令,身不由己。”
古嫿與餘凝對視一眼,古嫿又問:“我再問你,杜夫人給你的是什麼毒藥?”
那男子一直擺手:“我的確不知道。杜夫人只說,今夜的時候,把這送給西邊院子裡的兩位客人。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餘凝知道,那男子一心想著活命,斷不會再說慌。
古嫿也不再問,餘凝稍稍遲疑。
“杜夫人?”古嫿皺眉,下一秒,餘凝的傀儡線戳入那人喉嚨,片刻便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