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彷彿害怕自己剛才的話簡玉軒沒有聽見,餘凝再三重複了這四個字,眼睛裡光芒閃爍。
簡玉軒久久凝望著餘凝的臉,再不願意移開目光。
對於餘凝來說,今天是最難過的,但也是最幸福的。
簡玉軒與餘凝都是一樣,有了彼此,便是最好的成全。
簡玉軒送餘凝去休息,然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到了夜裡,簡玉軒正準備安寢,卻聽得一陣敲門聲傳來。
“是我,古嫿。”古嫿自己報上了名字,簡玉軒開啟房間的門。
簡玉軒的心裡猶疑不定,他猜不透,這麼晚了,古嫿來找自己所為何事。
古嫿卻是自顧自找了張椅子坐下,然後便開口吩咐:“去,準備一壺酒,再備一些小菜。”
簡玉軒看著得了古嫿吩咐的僕人紛紛而去,也挪過一張椅子坐在古嫿對面。
“有事嗎?”僕人送上茶來,簡玉軒起身為古嫿斟上,然後若無若事地問。
古嫿點了點頭,端起茶來啜飲一口:“當然有事,我們邊喝酒邊說。”
簡玉軒點了點頭,也不催促。四色小菜上齊,僕人又拿來一壺溫過的酒。
“今日我先幹為敬,以此為別。”古嫿語聲黯然,自斟自飲。
簡玉軒陪著飲了一杯,心中想到了一些什麼。似乎有些頭緒,又總是難以捕捉。
“以此為別?難道……”簡玉軒疑雲四起。
古嫿笑了笑:“是啊,我已經答應了琉璃國的皇帝。他把這百十來人的性命交付予我,而餘凝要回滄州。這是我們談好的。”
可是古嫿當初答應琉璃國皇帝的,明明是自己留在琉璃國為他效力。古嫿之所以這樣說,是不想讓簡玉軒和餘凝為自己擔心。
簡玉軒聽了這話,心下已是一片明瞭。並不是他和餘凝不願意回滄州,可是,他也有自己的擔心。
“我們都走了,你怎麼辦?”簡玉軒實在是放心不下古嫿,雖然她一向說的輕描淡寫,可他知道她的難處。
古嫿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我嘛,實話告訴你,我心中早已沒了你的兄長,也不願意回滄州。這樣的大好河山,我想要詩酒江湖,瀟灑一生。所以啊,你們就別為我操心了。”
簡玉軒聽了這話,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滋味。古嫿竟然,連簡玉衍的名字都不願意說了嗎?只是用“你的兄長”來代替。
可是古嫿決意如此,簡玉軒知道誰也不用再勸。
兩人喝光了三壺酒,最後還是簡玉軒勸住,說明日還要遠行,就派了人妥妥地送古嫿回房。
第二天一早,簡玉軒與餘凝坐在馬車裡,向古嫿辭行。
琉璃國的皇帝專門派人送來了禮物,說是讓二皇子殿下帶回滄州。
餘凝卻突然從馬車上跑下來,把一個精緻的傀儡塞在古嫿手中:“古嫿,這一路沒有你,就沒有我。這傀儡送你,關鍵時刻,能護你一命,就算是完成了我誓死追隨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