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嫿幾句話,倒也哄得她喜笑顏開。
一路無語。就這樣走走停停,古嫿倒也記不清走了多久,這一日終於到了琉璃國的城門之下。
一行人表明身份,竟是一路暢行無阻。琉璃國的人把他們三人當作貴賓對待,看來兩國交好,自是非同一般。
一路省去了許多麻煩,但一路馬背上顛簸,倒也甚是疲累。直到琉璃國的人領著他們一行三人到了臨時的住所,古嫿累得坐在床上便不願意起來。
如此休息了幾日,這天突然有琉璃國的宮人前來傳信。
三人整理衣裳,宮人已經到了殿門前。恭恭敬敬地說道:“皇上有旨,召二皇子一行三人覲見。今晚略備薄酌,在聽風樓為二皇子等人接風洗塵。”
簡玉軒與古嫿、餘凝領旨謝恩。古嫿一直悶悶不樂,餘凝為了讓她高興,便說:“果然是好事情。今晚我們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簡玉軒拿出一些銀子給了傳旨宮人,那人推託再三,到底還是收了。古嫿知道,此時身在琉璃國,卻不能讓人低看了自己的身份。
看著餘凝一直顧及著自己的情緒,古嫿為了不掃她的興,不得不裝出高興的樣子:“好啊,貌似很久都沒有喝酒了呢。說好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古嫿笑了笑,那笑容卻沒有到達眼底。餘凝裝作不知,悄悄轉身來低低地嘆息了一回。
及至到了晚間,他們三人早已收拾妥當。宮人前來領路,三人一起到了聽風樓。
琉璃國的皇帝高高地坐在寶座上,古嫿跟著簡玉軒,機械地行禮問安。古嫿感覺有些麻木,剛才那些問安的話語,像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又像是她根本就沒說話。
一直到皇帝說讓他們三人先行退下,賜座,餘凝把失神的古嫿扶了起來。
靡靡的歌舞一時連綿不絕,古嫿坐在餘凝身旁,餘凝的臉上卻是一臉擔憂。
古嫿根本都沒聽清歌姬們在唱些什麼,也沒看清舞姬們在演些什麼。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不過是些歌功頌德粉飾太平的舞曲。
一盤盤精緻的糕點擺在眾人眼前,古嫿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無法自拔。
歌舞將近尾聲,撤下糕點換了一盤盤珍饈。古嫿卻一眼看見了那個小巧玲瓏的酒壺,兀自拿過來準備自斟自飲。
餘凝急忙搶過去,給古嫿的酒杯裡斟上一點點酒,然後在自己的酒杯裡也斟上一些。
“誰說不醉不歸的?餘凝,你把酒壺給我拿來!”古嫿一下子大聲說道,惹得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朝這邊來。
簡玉軒急忙打圓場:“還請皇上恕罪。沒事沒事,大家繼續吃啊。只是怕她喝多了酒傷身子,我們都知道的,琉璃國的酒可是好酒,若是醉了,怕是要醉上七天七夜的。”
眾人笑著點頭,然後又開始了宴飲。
餘凝握著酒壺一直不放,古嫿想著剛才自己的行動頗有不妥,倒也沒再堅持。
簡玉軒見著古嫿黯然神傷的樣子,想要說些什麼話安慰她一下,一時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並且此時身在琉璃國,簡玉軒一時竟然想不到該如何稱呼古嫿了。在路上的時候,簡玉軒便一直避開了稱呼。莫名其妙的,他的心裡也失落起來。
簡玉軒挾了一筷子菜到了古嫿的碗裡,輕輕地說:“嫂……其實我現在都不知道叫你什麼好。”簡玉軒扯著嘴角,笑的有些頹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