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貴妃偷偷抬眸,看著賢妃蒼白的臉色,頭發淩亂,眼中蓄滿淚水,一副可憐的樣子,心中便暢快無比。她心中隱隱預感,賢妃今日,翻身無望了。
宮中一時陷入了寂靜,因著景安帝的怒意,眾人皆屏氣斂聲,只有賢妃小聲啜泣的聲音不時在殿中回響。
“啟稟皇上,或許微臣可以解答賢妃娘娘的疑惑。”一陣清亮的聲音打破了這方沉寂。
賢妃驚詫抬眸,眼中滿是慌亂,臉色顯得愈加蒼白,她的目光在皇上面上不斷遊走,想要出聲,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景安帝看著拱手出列的李牧,眉頭微蹙,啟聲說道:“哦?說來聽聽。”
李牧轉身向賢妃行了一禮,這才不急不慢地開口道:“不知娘娘是否記得前幾日您在禦花園中處罰的沖撞了您的宮女?”
景安帝側過頭,面色不善地看著身側之人,眼中滿是窺探。
賢妃腦中不由回想起禦花園中的一幕,一個小小的身影慢慢進入她的回憶中,那日確實有一個宮女莽撞,驚嚇到了自己,因著那日心情不悅,便隨口處置了,難道……
“相必娘娘多多少少有些印象,即使娘娘不記得,您的貼身宮女肯定記得。”李牧語氣平淡地說道。
賢妃面如死灰,手上不由地用力,抓緊了身下的錦被,她心中已隱隱預感到了李牧接下來的話。
“那日娘娘責令仗責小宮女五十大板,誰知小宮女身體孱弱,回去沒多久便撒手人寰了,這個可憐的小宮女便是總管的獨女,相必他也是因此記恨上了您。”
景安帝聽罷,面色陰鬱,看向賢妃的眼中帶上了審視。
此時的賢妃早已經沒有了主意,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今日自己在劫難逃了。
聽罷整個事件始終的玲貴妃低首靜默,嘴角卻止不住地上揚,沒想到今日還能看到如此一處好戲,實在是合了她的意。
“是否真有此事?”景安帝沉聲問道,語氣中明顯帶有指責。
賢妃抬眸想要辯駁,然而目光觸及到景安帝深晦的瞳孔時,心中便一陣懼怕,脫口說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您聽臣妾解釋……”
景安帝的目光漸漸冷淡下來,面色之間盈上了不耐煩,鐵證如山,又何須辯解。
“冤枉?人證物證俱在,你如何狡辯。若說刁難總管,朕便可當你有孕在身,心情欠佳,可是私自處罰宮婢至死卻全不在意,你如何在後宮中立足,朕如何給闔宮上下一個交代?”
景安帝字字鏗鏘,賢妃心中的不安漸漸加重,如若形式如此發展下去,她便永無翻身之日了。
玲貴妃看著一場好戲,心中暗暗得意,想起前幾日景安帝對自己與賢妃的態度,她的心中暗暗有了計較,如此機會,自己怎麼可能錯過。
盈盈上前,玲貴妃立在景安帝身側,微微屈身,柔聲說道:“皇上息怒,賢妃妹妹賢德的名聲,闔宮盡知,定不會做出如此狠辣之事,其中定有原委。”
景安帝眸光晦澀,賢妃眼神不善地看向玲貴妃,這番話雖然是為自己開脫,但是證據齊全,如此一來,便會使景安帝暗中揣測自己是善於偽裝的小人,於己更不利。
果不其然,景安帝冷哼一聲,目光冷淡地看向賢妃。
賢妃心中一急,知曉如果自己再不出聲,恐怕這罪名就要坐實了。
“美人暮這種禁藥,一向管理甚嚴,價格不菲,一個禦膳房總管怎麼可能拿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