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滴,玲貴妃盈盈一拜謝了皇恩,只不過那樣子看著依舊有話要說,但是卻不知如何開口。
“愛妃有什麼話但說無妨。”景安帝豈能看不出玲貴妃的意圖,心中亦是好奇,於是便出聲安慰道。
玲貴妃退後了一步,屈膝行禮,口中說道:“臣妾覺得紫荷差一點被冤枉死,賢妃作為妃位的主子,自然應該加以制止,但是賢妃卻隻立在一旁,絲毫不聞不問,這有失皇妃的身份,應當禁足以示懲戒。”
景安帝聞聲,眼中眸光一暗,看向玲貴妃的目光中也充滿了難以言說的深意,緘默不語,將景安帝心中暗暗思索應如何回應。
玲貴妃遲遲沒有聽到回應,心中暗暗猜測景安帝的意圖,難道他真的要恩寵賢妃,以此來對付自己麼?
如果真是如此,那景安帝的算盤真是打錯了。
“愛妃說的在理,只不過賢妃畢竟是皇妃,如果只因為這件事情便要禁足,也難以服眾啊。”景安帝回身端坐在龍椅上,面有難色。
玲貴妃臉色立即冷了下來,景安帝如今的態度已經完全不同之前了,她漸漸察覺出局勢的不同。
“如果皇上就此忽視,那以後這皇宮之中的主子且不是都沒有了公允,這後宮的規矩又何在?臣妾應如何協理後宮事務,如何服人?”玲貴妃句句緊逼,聲聲質問,面上滿是不悅。
景安帝知這件事觸及到了玲貴妃的利益,如果自己質疑如此的話,遲早會引得玲貴妃的防備,時態反而不利。
“既如此,那就由愛妃處置,只不過這闔宮上下都看著呢,愛妃處置不可太過,否則難免會引人詬病。”景安帝委婉地勸道。
玲貴妃心中的怒意漸漸消散,雖然她知道景安帝是為了護著賢妃,但是他說的也並無道理,因為也不再執著于禁足之事。
“皇上所得甚是,依臣妾的意思,不如就罰賢妃抄女誡五百遍以示懲戒。”玲貴妃面色微微柔和下來,出聲問道。
景安帝心知這是玲貴妃最後的退讓了,於是便沒有再說什麼,召來太監,將旨意傳了下去。
玲貴妃親眼看著景安帝擬好聖旨,蓋上玉璽,又瞧著太監拿著聖旨出去這才作罷,隨後行禮退出了書房,臉上滿是得意。
太監疾步走至賢妃的宮中,得到旨意的賢妃忙帶著眾人在殿中接旨,太監啟著尖銳的嗓音將聖旨宣讀完畢,賢妃的心中卻生出陣陣的怒火。
強壓住內心的恨意,賢妃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意接過聖旨,口中說道:“臣妾接旨。”
由著婢女攙扶著站起來,賢妃對身側之人使了一個眼色,立刻便有侍女拿著銀子塞到傳旨太監的手中。
太監驚恐,一個勁兒地推辭,賢妃臉色柔和地說道:“公公一路辛苦,這些不成敬意。”
推辭不得,太監只好拿了下來,順口提了提玲貴妃便折身回去複旨了。
眼看著眾人離開,賢妃的面色漸漸陰沉下來,她折身回到寢殿中,眼中滿是憤怒,臉上露出兇狠的模樣,伸手將桌上的茶盞掃到地上,各色的杯盞瞬間碎了一室。
殿中的婢女被這突然的動作唬地全都跪在了地上,不敢出一聲。
賢妃雙手緊握站在碎片之中,目光陰狠道:“簡直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