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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確實是這樣吧,能夠被二皇子控制的,他日自然也會悄無聲息的成為旁人扳倒他的工具,何況骷髏侍衛們從來無情無義,也沒有血肉之軀,早就成為了一副空殼,它們與活人相比,就連脆弱的信任都不曾交付於二皇子,又怎能期待它們只忠於他一人?
二皇子只是冷冷的望著遠處的簡玉軒,那是他曾經最信任的人,當初二皇子以為簡玉軒與他有同樣的野心,共同的目的,但今日再細看簡玉軒的容顏,竟變得那般和善,彷彿從不曾對任何人存過異心,更不曾縱容自己奪權爭位,持劍逼宮,二皇子的腦中突然一陣輕晃,再次抬眼注視簡玉軒時,就像是初見一般生疏。
看著二皇子如此狼狽的模樣,彷彿這樣的場景此生都難得一見,但簡玉軒似乎並不覺得自己有何得意之處,他的心中反倒有些說不出的沉重,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嘴角不自然的微微上翹,卻看不出半分譏諷,像極了與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在此重逢又立刻各奔東西。
二皇子眼中深深蔓延著的絕望讓簡玉軒的心頭有些隱隱作痛,他覺得這種悲傷的情緒會讓他看來不舒服,便轉頭望向了玲貴妃,而玲貴妃眼中的冷酷也像是在重重敲擊著簡玉軒的心髒一般,或許她也在為二皇子得到今日這樣悽涼的下場而感到悲哀。
簡玉軒靜靜注視著玲貴妃許久,欲言又突然止聲,他比誰都要明白煉獄陣的邪惡,這原本就是一本與血咒有關的上古書籍所記載的陣法,它會逐漸吞噬操控煉獄陣之人的理智,只要有一隻腳踏入了深淵,就無法全身而退,既然有了邪念,便是要麼生為魔,要麼死為鬼,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擇。
二皇子原以為是他控制了煉獄陣,卻不想從來都是此陣在借他對天下的慾望控制著他的心智,而玲貴妃也被牽扯其中,永無脫身之日。
今日玲貴妃若是將這煉獄陣摧毀,便是她性命耗盡之時了,畢竟此陣法是由她的血液來喂養,不知不覺間就已與她心脈相連,成為了一體,這也就是此種陣法的邪惡之處,若是無止無休的以血液喂養煉獄陣,便會獲得無人能敵的能力,但最終會徹底成魔,若是中途收手,便要以性命相抵,兩者之間總要舍棄一個,但不論最後選擇了什麼,都會不得善終。
簡玉軒並未向二皇子提起此事,但他對此似乎早已有所察覺,他眼中的絕望也並不只是因為自己功敗垂成,而是有些心疼玲貴妃,她從未做錯什麼,多年來二皇子看到的也只有她的溫柔,耐心,但今日卻不得不逼迫她將最冷酷的一面展現出來。
“我想求你一件事。”玲貴妃抬起疲憊的雙眼,語氣輕柔堅定,她只是為了二皇子的事身心俱疲,但卻絲毫不曾畏懼會葬身於那個令她厭惡的地方,她的嘴角緩緩掛上了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似乎這是她此生最後一次向別人乞求某件事了。
簡玉軒並未回答,只是眉心微皺,表情複雜的看著玲貴妃,他輕輕點了點頭,示意玲貴妃可以將心中所想表達出來,只要他能夠做到,就絕不會推辭。
“你能否放過雲棲國的百姓?”玲貴妃收了略帶憔悴的笑容,輕聲乞求簡玉軒能夠在她死後放過雲棲國裡無辜的百姓們,不要再像當初那般與他們糾纏不休。
簡玉軒此刻的情緒有些難以猜測,他低下頭陷入了沉思之中,或許他在懊惱自己從前的所作所為與二皇子那個野心勃勃的惡魔沒什麼區別,竟讓一個將死之人對自己這般放心不下,又或許他從一開始就不曾想過要取那些無辜百姓的性命,但此刻卻不願與玲貴妃爭執這些無用之事。
“今日我們罪有應得,待我們償還這些血債之後,往日的事便一筆勾銷。”玲貴妃的神情漸漸嚴肅起來,嘴角的笑意全無,舒展的眉頭湧滿冷漠,再一次變為了那副無情無義的模樣,見簡玉軒依舊不願抬頭答她,玲貴妃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她輕輕捏著簡玉軒的手臂,輕聲道“無論從前發生過什麼,都不要再計較了。”
簡玉軒緩緩抬頭望著眼前面色蒼白的玲貴妃,心中感慨萬千,他從未想到玲貴妃竟會提到“我們”,從一開始玲貴妃就被二皇子隱瞞,從未參與,如今又自願與自己聯手將二皇子的邪念摧毀,他不知玲貴妃究竟何錯之有,但就此事而言,還是要好好考慮一番,畢竟自己的抉擇關繫到無數百姓的性命,總不能太過感情用事。
見他們如此模樣,一直注視著玲貴妃與簡玉軒的古嫿突然在心中增添了不少疑惑,她對此事一無所知,因此才難以理解為何玲貴妃要乞求簡玉軒放過那些無辜的百姓們,更無法理解簡玉軒為何會猶豫這麼久。
“若是不懂得見好就收,他的今日,便是你往後的下場。”玲貴妃見簡玉軒依舊猶豫不決,臉上的表情更是變得冷若冰霜,她緊皺起眉頭,嘴角輕揚,似笑非笑的樣子似乎意味深長,也像是在提醒簡玉軒不要步了二皇子的後塵,待到了無可挽回的一日才心生悔意。
“況且,像他這般濫殺無辜,使天下生靈塗炭,罪孽纏身,總有一日會得到無法承受的報應。”還不等簡玉軒開口,玲貴妃又回頭望向二皇子,或許今日所發生的一切便是她口中的報應,簡玉軒不再與他為伍,又使計讓他眼看失敗降臨是報應,親生母親不願讓他繼續墮落下去,奪走與他不過一步之遙的權勢亦是報應。
玲貴妃一臉倦容,似乎早已疲累不堪,但她的心比身軀還要疲憊了不知多少倍,她本不需要如此冷酷,可二皇子的下場已經讓她的心中悲涼不已,她無論如何也不願與簡玉軒擊垮了一個惡魔,又親手將簡玉軒變為另一個惡魔,若是權勢總像甜美的毒藥一般誘人服下,那她寧願將這無形無色的權勢徹底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