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行。這件事不能搞得太大,雖然是死了八個人。但是也不至於上報告給上峰。”師爺不同意,他就是不想讓這件事鬧大,李大人向來都是喜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果不這麼做,將來會有更大的麻煩。或者說是更大的災難。師爺,我做仵作多年,這一點經驗我還是有的,這件事如果不注意,不說別的,李大人可能會有大麻煩。我們這裡不是遠處那山高皇帝遠的地方,而是都城,什麼風水草動那都是瞞不過多久的。”
王知意看著這八具滲人的屍體,他有非常不好的預感,通常,幹他們這一行,那就是要不信邪,不信鬼神,要不然早就做不了。
可是他看著這八具屍體,他深深的感覺到一種恐懼的意味,他不知道這恐懼之感從何而來,或者是他自己臆想的,也有可能是這屍體太詭異,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
“今晚,立刻把屍體燒了。不,不用等到今晚,現在,現在就燒了。”
王知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他似乎看到有一個屍體的手指好像動了一下,他使勁的睜大眼睛,奮力的看了一下,那屍體好像又沒有動。
可是他越來越覺得這屍體不對勁。
“燒了,這也不行,為什麼不能夠直接埋了呢?”
師爺搖頭,如果燒了的話,到時候審案子的時候,如何交代呢。李大人暫時把那疫病的信按下了,只是當最簡單的兇殺案來辦,兇殺案可是沒有聽說過要把屍體給燒了的。
到時候可不是出了紕漏。
“因為萬一是疫病,只是埋會汙染附近的土壤,甚至會汙染地下水,我們都城喝的水都是在那遠處的河水裡打的,如果把那河水汙染了,恐怕整個都城都要受到牽連。那可是大事。”
王仵作越來越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恨不得直接上一道奏摺給國主看。
他對這八具屍體是越看越心驚。
師爺沉吟了半天,還是琢磨不出什麼個情況來。
“要不這麼著,今日先不埋,我先去和李大人再商議一下。這件事還涉及了張家醫館,不是一般的案子。如果是兇殺案,燒屍體可不行,弄得我們像是在隱藏罪證一樣。”
王仵作看著師爺走了。氣得把手上的凳子一扔。
“呸。一群鼠膽,怕這怕那的。”
“師父,那我們應該怎麼辦?難道就讓這屍體放在這裡一宿?”一個年輕的人過來給王知意送了一杯涼茶。
王仵作灌了一大口。
“都是一群混賬,疫病的事情也是好玩的?難道他們不是生活在這都城?不是長在這個地方?不用這河裡的水?出了事,害人害己。居然到現在還瞞著。真是不知好歹的一群人。”
王仵作今年已經有六十多了,帶了一個徒弟。
他早就知道這李大人的作風行事,說得好聽叫做小心謹慎,說得難聽叫畏首畏尾,膽小怕事,簡直是可笑至極。遇到這天大的事情也居然想要混過去。
“那我們怎麼辦?”
“既然他們不讓燒,只能先在他們身上灑一些藥粉。防止腐爛。這麼熱的天,到了明天,恐怕都是一推臭肉了。”
小徒弟表情很難看。他可以想象到明天這裡是個什麼樣子。
“我們灑完藥粉就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