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現代的時候,她見識過很多種輪椅,只不過很多都是需要智慧系統控制的。
她現在不可能去琢磨一套現代體系,那是不可能的。那些科技文明不是一個人能夠弄的。也不是這個時代會有的東西。
記得她在一本書上看過,每一個文明都是有時侷限制的,不可能超越當下的時代,也不可能憑幾股力量就能改變。順應時代才不會被大流吞沒。
於是,十天之後,古嫿經過各種實驗和修改,終於做出了一個非常適合簡仲離情況的輪椅機關。
她不得不慶幸,她有兩世的記憶,這樣才能從機關術作為基礎上利用現代科學作為靈感。
她的手很巧,這宅子裡面也有手工藝人。
所以她很快就利用現有的材料和手工人的幫忙才做好繁雜的零部件。
於是,她帶著她的寶貝去了北苑。
“主人,古嫿姑娘求見。”
簡仲離這幾天依然是在北苑的書房裡面看書籍和各地來的機密要事。
古嫿之後一直也沒有來找他,他也沒有去叫人把古嫿找來聊天。那種心情對於他來說非常的微妙,他這之前過得金戈鐵馬意氣風發,現在疾病纏身,成為一個行動都不能自如的殘廢。
他在人前一副冷漠淡然的表情,可是隻有他才知道,多少個夜裡他都在噩夢裡面驚醒。
那些噩夢裡,他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沒有了戰馬,沒有了榮耀,沒有了雙親,沒有了信任。他孤獨的在地上爬行的,屈辱又心酸,尋找著似乎永遠都找不到的出口。
從夢裡驚醒之後,他往往需要躺在床上平息心中翻滾的情緒。
那種滋味沒有人能感同身受。
古嫿只是一個偶然入住的江湖孤女,對於他來說,這樣的人物並沒有什麼稀奇之處。
只是那一日的早食,她幾番言語都是如此的新穎奇特,讓他有了一絲好奇心。
多年了,他已經很少有朋友。之前的兄弟和同窗大多數都不再和他有親密往來。他們各自有前程需要奔波忙碌。
古嫿在給他講解詞義,聊著天南地北,他恍惚有種回到了過去在書房裡面的情景。當時他的書房裡面經常有貴族小公子們過來和他寫功課。
那個時候是多麼的無憂無慮。古嫿的到來也勾起了他很多回憶。
然而,他也意識到,現在已經都回不去了。時光是一把殘忍的刻刀,在他的身上刻下了沉重和慘烈,還有遺憾。
“叫她進來吧。”
古嫿走進來之後,給簡仲離行了一個禮。她看著簡仲離的書房,感覺有點窄小。
她走上前去問候了幾句,簡仲離也隨意回應。
兩人的氣氛一時有點尷尬。
“我有一件禮物想要送給離公子。只是這裡過於狹窄不好施展,能不能讓下人把這中間的桌椅挪個位置?”
簡仲離聽到這奇怪的要求倒是有點興趣。
他放下手中的讀本,讓下人按照她要求的去做。很快書房就顯得寬敞多了。
古嫿叫兩個下人把她製作的東西搬過來。揭開上面的麻布,一副模仿人類關節的木質助行器在簡仲離面前出現。
不過由於樣子過於的奇特,簡仲離一時半會也沒有看出來這是個什麼玩意。所謂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古嫿坐上去開始操作那副複雜的助行器,最重要的點就在於,她無需外力,全靠雙手變得幾個機關控制,站立,走動,跑步。這套機關仿造了很多連肢體都截斷的殘疾人的器具做的。
完全能滿足簡仲離的行動,只要衣服穿得寬松一點,這些器具被套在衣服裡面,很難看出來是有輔助器。
簡仲離先前是迷茫,後來是震驚,再後來是狂喜和震撼。
古嫿為了多方面的展示這份大禮的誠心,於是在簡仲離的面前翻滾跳躍,還一邊解釋著各種動作的要領,雙手的配合尤為的重要。
在古嫿一臉熱汗停在了簡仲離的面前的時候,她突然被一把抱住。
一股男人獨有的荷爾蒙頓時佔據了古嫿的鼻尖和胸腔。
她被簡仲離抱住,也不敢動,雖然完全有時間躲開,但是她可是來賠罪的,讓人家抱一下又怎麼了。
簡仲離激動的手臂顫抖了半柱香之後慢慢恢複了平靜。
“這東西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