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書生疑惑的問:“這是什麼意思?”
“嗨!我說書生,字面上我都能理解,那就是講講你的解讀唄。”漁夫都覺得樂呵,這個小子果真是讀書讀得有點傻了。
旁邊的漁夫娘子立刻瞪了他一眼。漁夫只好又收斂了一點。
“哼,這本就沒聽過有這麼用詞的。”書生不滿的嘀咕幾句,不過他也算是從善如流,帶著倨傲的神色開始了他的解說。
過程卻是又長又乏味,他又是解詞,又是解意,又是引經據典,甚至還帶上他書社先生的語錄。
居然講了一個時辰,整船的人都有點扛不住。
漁夫在這中間還打了個小盹兒,醒來的時候還看到書生在那裡比劃。
“果真這聖賢書不是一般人能讀的,聽著和念經似的,半天也聽不出個意思來。看來這個比菩薩廟裡面解簽還要難上好幾倍。娘子,我們的孩兒還是老老實實的繼續打魚罷。”
漁夫娘子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說:“只是你榆木腦袋聽不進,也許號兒長大了也有書生這樣的腦子呢。你這個不長進的,一點好也不盼。”
古嫿雙眼無神,看似在聽,其實心神已經在雲遊天外了。這個書生果然是有天資的,那就是講書能安魂催眠,比那些香囊藥水好用許多。
一船人昏昏欲睡,旁邊那戴鬥笠的男人微微的嘆口氣。
“如今這些地方上的學社竟然都是些迂腐無能之輩,教出這麼些毫無用處的書呆子。長此以往,日後必有隱患。這些年翰林院也不知在忙什麼,學士的質量恐怕也是難堪大任。”
那人緩緩搖頭,目眺遠方,彷彿已經厭倦船中的嘈雜,只想要快快下船。
“怎麼樣?見解如何?”
古嫿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朦朧的看著他問:“你說了這一大篇,有幾句話是你自己的?我問的是你的見解,你的思想。難道蒼洲大考只需要複讀機嗎?”
書生雖然不知道複讀機是什麼,但是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詞。一臉嫌惡的看著她說:“這就是聖人的見解,先生和我們縣裡面的進士都是這樣解說的。你要是不懂就直接說,不要扯三拉四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古嫿翻白眼,這人恐怕是讀書讀傻了。
“這篇文章說的是君王對於生殺大權的掌控,表面上說的是一國之君只要不殺人為樂,那麼天下必然歸順。”
“這就是我剛剛說的意思。”書生立刻說道。
“然而這篇文章卻是有一個語境,那就是惠國周圍其他國家的君王都是以殺人為樂,名不聊生。這個時候,打出大赦天下,韜光養晦,仁慈濟世的名號,才有用。要是周圍其他國家君王也不殺人。那惠國該如何呢?”
古嫿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那鬥笠男人雙目精光一閃,他微微的轉頭看向了船上喧鬧之處。
書生被這麼一問,支支吾吾了起來,彷彿古嫿問出了一個古今難題。
“這篇文章並沒有這個問題。我就說女人不懂得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