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珠看到白璧成如此的緊張她,雖然感到受寵若驚,但也不敢隨意應付。
事實上白璧成的這種緊張程度,可以說是過火了。
比如同樣受傷嚴重,卻被無情的直接放置在地上的杜秋。她剛剛經歷了嚴酷的折磨,不過神志還算清醒,在旁觀了白璧成對待金寶珠的整個過程之後,得出的結論卻是,就她自己而言絕對受不了白璧成。
在杜秋眼中,白璧成對金寶珠太過在意,已經超過了正常的程度,達到了糾纏,瘋魔的程度。這就像是一種入侵,會完全擠壓到令一個人的生存空間。雖然白璧成一直表現的溫柔有禮,但是這種溫柔的裹挾和掌控卻是最讓人無法逃脫的束縛。
但是此時此刻金寶珠的感受,卻跟杜秋完全不同。
金寶珠也不是看不清形勢,不會因為白璧成的關心就盲目的感到甜蜜。
其實金寶珠也感受到了白璧成感情的沉重。在很早以前,在金烏城的時候,或許更早,在白璧成第一次說“我喜歡你”的時候。
白璧成的感情從來都是撲面而來的厚重,沒有一丁點的虛情假意,以至於金寶珠剛開始的時候感到懷疑,覺得白璧成只是一時心血來潮或者幹脆就是做戲。
要承受這種過於厚重的感情,對於世上大部分的人來說都是一種負擔或枷鎖。但是金寶珠知道,她正是需要這樣一份負擔和枷鎖,來壓住她過於虛浮的生命。
就連劉小藍的存在,都是金寶珠自己緊握在手中的一根鏈條,好讓自己跟這個世界有所聯系。
因為金寶珠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她沒有父母親人,可以說背景是一片虛無。現在她主動背上負擔,有了戀人和朋友的諸多情義和責任,卻讓她這個人變得更加的真實,更加像一個真正的人。
所以面對白璧成關切的詢問,金寶珠認真的回答說,“灼燒靈魂,的確很痛,不過我現在好了。”然後笑著抬手摟著白璧成的脖子說,“不過那個魏虎嘯可不比我好過。他離開之後魂火就自動消散了,但是我敢保證,他逃走之後那些附著在他身上的毀滅之力也不會消散,他必須想辦法消除毀滅法則的附身,否則同樣是性命難保。”
感受到脖子上的重量,白璧成愣了一瞬,隨即又恢複了正常,輕拍著金寶珠的後背說,“我跟你說,被毀滅法則所傷的可不是什麼魏虎嘯,而是鼎鼎大名的玄天宗掌門譚珏。”
此話一出,除了對大勢力和聖人都不以為意的金寶珠以外,就連一直生活在荒僻之地的劉小藍都面露驚訝的神色。
白璧成看到眾人的表現,接著說,“能用九魂燈的人,除了譚珏,這世上不可能有第二。”
“你難道見過九魂燈,你這麼知道他用的就是九魂燈的真品。據我所知九魂燈的贗品到處都是,據說聖階的仿製品都有。”杜秋說的有些著急,以至於一句話說完之後,就開始嚯嚯的喘氣。而且因為過於激動,她被人折斷扭曲的四肢都在艱難的抽動著。
杜秋現在的樣子看起來著實恐怖,念及她也是因為幫助誘捕楊君獻才惹來這樣的遭遇,白璧成並沒有責怪她不信任的語氣。而且真要白璧成解釋的話,他也真說不出自己為什麼見過譚珏的九魂燈。
在一息的停頓之後,金寶珠說,“那肯定就是九魂燈的真品,區區一個仿製品絕不可能能傷我至此。”
金寶珠的解釋對白璧成來說,是順理成章。對杜秋來說,又是另一重不可思議,比她聽到九魂燈的時候更甚。
雖然沒有表現在臉上,但是杜秋心裡多少還是覺得金寶珠的話中有誇耀的成分。
金寶珠不在乎杜秋是否同樣自己的說法,直接就是一個生機法則的白光照耀在杜秋身上,幾息之後,杜秋原本扭曲的四肢逐漸複原,又過了十幾息,就連她體內斷裂的經脈都得以複原。
當杜秋從一種舒適的感覺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忙不疊凝聚出一個靈氣團,她不敢置信的感受到體內再次充盈的靈氣。她漲紅了臉,有點相信金寶珠剛才所說的話了。
全程目睹杜秋從剛才的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好起來,劉小藍和張吉慶的反應也很激烈,全程瞪大了眼睛。
剛剛說到九魂燈,他們雖然也知道,但總以為那是遠在天邊的東西,當看到近在眼前的奇跡發生時,所受到的震撼才真是無以言表。
杜秋茫然的站起來,她真的完全好了,嘴裡不住的對金寶珠說著感謝的話。她其實早就覺得自己完了,而杜秋被囚禁的母親等不到她回去,甚至等不到囚禁她的人,就算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遲早也會毒發身亡。
金寶珠打斷了杜秋的感謝之詞,繼續安然的倚在白璧成胸膛說,“本來將靈晶給了你,我們之間就算兩清了。可你這次遭劫算是我們連累了你,所以我治好你的傷,從今以後我們還是兩不相欠的好。”
金寶珠的一番話終於讓杜秋激動的心冷靜下來,她站立了一息之後,鄭重的對金寶珠鞠了一躬說,“真的謝謝你。我真的還有要事要辦,就先走了。如果有什麼吩咐的話,今後隨時可以找我。”她將一塊紫玉傳訊符拋向金寶珠,之後便飛向秦都的方向而去。
金寶珠將杜秋的傳訊符收起來之後,終於捨得站起來了,但還是懶懶的倚在隨著她站起來的白璧成肩上。
金寶珠雖然強調魂火對她沒有造成傷害,但是依然表現的十分疲乏,這一點就連對金寶珠素日行徑不瞭解的張吉慶都能看出來。
金寶珠靠著白璧成說,“既然沒事的話,我們就先回秦都吧。”